很无力，我……"

徐途什么时候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过？只再高的地位，再多的财富，在爱的人面前一文不值，反倒是对方的年轻，对方的自由和无羁，让他患得患失，让他低头。

"我不想我和我的感情，对你造成任何负担。但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哪怕是你不接受我，我也希望你不要把东西还回来。"

江尹一想回绝徐途，确实要比邵斯炀难得多。他惯会玩恰到好处的暧昧，但又深情做不得伪。

徐途的消沉不是演的，他在屈续胤面前都有一争的勇气，但面对傅乘光这一有手段的流氓，他是真的无力。

江尹一是早就有还掉一切东西的打算，他不喜欢欠谁什么，可细算起来根本没做错什么，反倒是因为他被傅乘光那么针对的徐途单膝在他面前跪下了，他一时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最近事太多了，我有点累，打算离开上海段时间。"

"决定去哪了可以告诉我吗？"

江尹一还没回答，就因为察觉到上方一道视线的注视抬起头来-上方在流光溢彩的大楼前，一个外国男人正俯视着他。

露台这样的明显是私人空间，选择这里自然是不想叫人窥视。仰头的江尹一，见那外国男人迎上自己的不悦的目光半晌了跟不懂礼貌似的还在那看，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扬眉高声骂道，"看你妈。"怕对方不懂中文，江尹一还竖了下中指。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585】

为要喝的威士忌选适配杯子的女人，刚拿着杯子回到露台就听到了这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不清楚这一句是对谁的女人，走到威洛克斯身旁循声向下一瞥。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坐一蹲的两个身影，还没看清，就听身旁的威洛克斯抵着牙道，"下面那个男人，刚刚对我比的手势很不友好。”

女人转过头看向他，就见身旁听不懂中文的威洛克斯，右边暗绿色眼睛下的眼睑微微往上隆起，被挑衅了似的神情。她继续往下看去，下方那个半跪着的那个男人正好也向上看来。

徐途？

这不是她小叔叔的好友吗？

看到是他，不想这两方起冲突的女人拉了威洛克斯一把，从中调和道，"国内比较注重私密性，可能他们是在聊比较重要的东西--难得让你来趟上海，威洛克斯，我们喝杯酒吧。"

劝慰着将威洛克斯从玻璃围栏拉离后，女人用余光又最后瞥了一眼下方--半跪着的徐途和他面前坐着的那个穿着黑色高领的年轻男人都已经收回了目光。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不像是朋友间的。女人想。

她小叔叔和徐途关系蛮好，连着她对徐途的感情情况也有所了解。难道他到现在都不结婚，是因为玩男人？就在她摩着杯壁上精细的雕刻，心思百转之时，威洛克斯问道，"刚刚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抬手拨了下头发，"我去拿威士忌杯了，没有听到。"

威洛克斯没再说什么，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随着他露出垂眼思索的神色，一下一下的叩起了桌面。

女人对他会有这个反应并不稀奇，威洛克斯背景家世在只招收精英阶层的顶级私校里仍旧十分出挑。这样的人，面对挑衅是不会忍气吞声的，更何况对方那句话可不只是挑衅。

……

等江尹一和徐途谈完后走出大厦，已经是深夜了。金色大楼前的喷泉，仍旧繁华璀璨，站在这样哑金色的光线下拉开车门的徐途，身上那种本就在优越家世下浸染出与常人不同的贵气，此刻愈发卓然。

"我送你回去。”不等江尹一回答，徐途就继续道，"你今晚已经拒绝我太多了，这个就别拒绝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