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是那位神秘人的心头宝,真刀真枪伤不得,他却又要表现出善妒肤浅来。
既如此,只能嘴上厉害些了。
谢溯之转身,左眉骨处赫然生着一颗红痣,平添不少妖冶之气。
“你这脸?”楚眠心神微动,“怎的越发像缘神了?”她晃了晃脑袋,这两人如此相似?不愧是兄弟!眉眼轮廓已达九分像,若不是左眉骨处的红痣,就连她也定然要将两人看作一人。
谢溯之闻言低眉,眼帘轻颤,自顾自抚摸脸颊。不知想起什么,他朱唇轻勾,“是吗?那可真是万幸呢,不枉我多番尝试。”
第39章 三人真相
他喟叹一声,朝前一步迈去,楚眠警铃大作,一个后撤,瞬时离他又远了一尺。
“你怕什么?”谢溯之瞧见她那副样子,嗤笑起来。他朝这宫殿左右环视一周,“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儿时之宫殿吧?”
“问我作甚?”楚眠目光泠泠,口气平淡,心中却略有疑惑,“这就不打了?那他来此作甚?”
谢溯之垂首笑笑,未曾给予楚眠一丝余光,倒是指着那宫殿内侧房梁一柱,“哎,那柱子竟还立着呢?”
楚眠心下一紧,一条黑蛇自她耳中飞速跃出,直逼谢溯之门面。却只见他瞬移一步,两手一夹一甩,便将那只小蛇死死钉在一旁的柱子上。
“谢溯之,你来此处,究竟是何目的?”楚眠越发察觉不对,纪尘说。这是谢洄之的宿敌,既是宿敌,看见她和纪尘,就应该速战速决,提着两人的头颅,再扔给谢洄之挑衅,又怎么会闲情雅致同她聊起来?
“目的自然是有的,但,怎会说于你听呢?”谢溯之转身,瞧着楚眠那绷着的劲,“总不是来讨说法的,且等上一会儿,便有答案了。”
乐广城平安巷,一如既往,依山傍水,熙熙攘攘,人如潮涌。祝清晏踮起脚尖,看向平安巷里侧,却只瞧见攒动的人头。
“走了。”魏徐言以肩抵上祝清晏之后颅,将一丝线放于她手中。“捏牢,莫要走丢。”
祝清晏点头示意,双眸凝视着他,颇为认真严肃。
魏徐言两指并拢,敲上祝清晏光洁的额头,“别担心,只是找个人而已。”
魏徐言先行,手中的丝线不断延展,片刻之后,祝清晏手中被人以线画出“来”字,方按照他之行径向那画铺走去。
愈发往那画铺位置走,人便愈多,摩肩接踵,各个手中扬着钱,“请求霍大师为我儿画上一娶妻之画册!必将重金酬谢!”
“去去去,你儿娶妻你来作甚,不知大师作画册要亲躬心诚金重缺一不可吗?连第一点都做不到,求什么画册?”
“大师!请求为我母亲作一长寿画册!小人自幼丧父,由母亲独自抚养,如今我终是学成归来,但子欲养而亲欲不待,人生大憾,求大师圆满!”
“大师,鄙人手中前朝绝迹画笔一副,只求大师为我画一副封妻荫子之图!”
众人声音嘈嘈切切,各个响若雷霆,祝清晏阖目转头,以期缓解耳之切痛。她瞧了瞧只一根丝线之双手,暗道不好,“这魏徐言,怎得不问清楚便将我带来,如今坏了规矩可如何是好?”
丝线那头用了十成十之力气,祝清晏全身透明,状若飞梭,迅速从众人身影缝隙之中飞过,直直入了那画铺之门。
“魏徐言师从何人?”祝清晏心下一惊,越发明晰,她这自小的玩伴绝非常人。饶是她天资卓然,如今也不得完全隐于市井之法术,他却以一丝线,便将法术游刃有余施展出来。
“哎哎,这是怎么回事?”画铺内众人被一股温润却霸道之力迅速推出了门,“哐当。”画铺之门自动阖上,任凭外面之人如何推去未曾打开。
一部分人手中之酬金和写着心愿的纸条凌空自四层窗户飞入铺内。
“今日便收这些,十日后请按时取画册。”人群中,惊呼有、狂喜有、哀嚎有、悲痛有。众人久久不愿散去,唯恐大师改变主意再收上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