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她转回眸睖着他:“便是找不到长公主府的府门朝哪里开, 难道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一并忘了?”

压在她耳畔, 那人的呼吸像是骤然沉了些许。

“我自是死都不会忘。”

戚白商叫他话里浸蚀着的沉如腥铁的杀意镇住。

半晌她回过神, 只觉那人在她颈侧气息愈重,像是烛火似的灼着那块皮肤。

她颤声躲了躲:“谢清晏,你……”

“戚白商,你记清楚。”

恶鬼面甲抬起些许, 那人攥着她手腕的指骨节节扣紧, 眼神如噬地凝眄着她:“我不是谢清晏, 我叫谢琅。”

“……”

戚白商是不信的。

也不该信。

可是在听见那个名字的刹那, 她想起什么,下意识望向了东厢。

藏在层层幔帐之后的架子最上搁着一只木盒。

盒里躺着一枚玉璧。

那枚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的玉璧上只刻了一个单字,“琅”。

不该信的, 但戚白商还是忍不住回眸,轻颤着声:“鹤氅里, 是你留下的?”

恶鬼面下,那人低声似笑:“我还以为你早将它忘了, 心心念念里,只记着你的婉儿。”

戚白商轻咬唇,忍着恼不去理会:“你为何要将它放在鹤氅里。”

“本想在今日送你,又怕你不去。”

谢清晏停了几息,轻声道:“那枚玉璧……既是我身家性命,亦算作我送你的生辰礼。”

“!”戚白商瞳孔轻缩:“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

“你猜。”

那人回神,低哂,跟着像是听见了什么。

谢清晏朝窗牖外抬了下视线,便蓦然起身,他松开了戚白商手腕的指骨轻抬起,却忍不住蹭掉了落在她颊侧的雨滴:“我已将我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你了,不许丢。”

戚白商醒神,蹙眉起身:“不管你是谢清晏还是谢琅,我都不会要,你将它拿回”

“你今日说过,戚婉儿是你至亲之人。她若有难,你自相护。”

那人忽问道:“可当真?”

戚白商刚要接话,反应过来什么,她面色微白:“你拿婉儿威胁我?”

“可她是你未过门的夫”

恶鬼面倏然俯近。

熟悉而叫雨意浸得冰凉的指骨轻按住了女子柔软的唇瓣。

雷闪清白之下,独那人眼底是光泼不入的漆沉。

“她不是。”他低声幽微,“…你才是。”

不待戚白商反抗,下了榻的谢清晏垂回箭袖,低眸临睨着她:“你若不信,尽可一试。永远不要将软肋露于人前,这是在上京活着的铁律。”

“!”

言罢,那人转身,退到幔帐之外。

只听窗牖翕动,雨声忽大,又小了下去。

戚白商回神,用力掀开帘子,她恼然起身欲追,却在这一刹那见明间方向有烛火亮起。

“姑娘?”

紫苏的声音踏进了暖阁:“方才似乎有什么动静?”

“……”

见紫苏掌灯进来,戚白商微咬唇,将拉扯间弄得凌乱的里衣齐整,才唤她进来:“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紫苏点起榻旁的灯,此时才得闲将身上淋雨潮湿的蓑衣脱下。

戚白商扶着额,勉力定下还有些慌乱的心神,问道:“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回姑娘,我今日拿着长公子印信去了大理寺,却得知萧世明萧大人前几日告病,已有三日未曾露面。”

紫苏肃然道:“之后我寻去他府中,见他府门紧闭,又在邻里多方打探,最终找到他于京畿临县的姑母姑父家,这才寻到他下落。”

一番听下来,戚白商眼神也紧了:“如此谨小慎微,是为了何事?”

紫苏从怀中摸出两封叠起的信:“四日前,萧大人与长公子来往书信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