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像是碰到了什么伤处,戚白商轻吸了口气,顿时意识清醒过来。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左手,翻看了圈。
跟着,戚白商一怔,迟疑地将手转回
只见她拇指根处,绕着左手小痣,赫然多了一圈牙印似的红痕。
“……”
戚白商:“?”
第38章 我的第十八房美妾。
戚白商对着手上的红痕茫然了许久。
这几日她实在乏累, 精神又一直紧绷着,总担忧蒙山外面安家的死士迟早会追查到村里,未曾安神休息过。
直至谢清晏到来, 叫她放下心, 于是昨夜也是来了兆南后她第一次睡得极沉……
连做过什么梦都全无印象了。
难不成, 是她在梦里咬了自己一口么?
戚白商正心疑着。
“咚咚。”
窗牖忽然从外面叫人叩响。
许忍冬尚带些少年气的嗓音就顺着窗缝, 同晨曦一并淌入屋内。
“戚姑娘, 戚大人醒了!”
“…!”
戚白商顿时没了计较红痕的心思, 她连忙提起鞋袜,穿衣下榻, 到铜镜前简单将长发挽了个堕马髻, 便快步出了屋去。
穿过明间, 戚白商拂起遮帘, 低头快步进了戚世隐卧榻的房间。
她抬眸望去,正见榻侧,许忍冬小心地将榻上的戚世隐搀扶起来,叫他虚靠上一侧的木制床围。
“兄长, ”戚白商在原地顿了下, 便更快步走过去, 在床侧屈膝弯下腰, “你此刻觉着如何了?可有什么地方难受得厉害?”
戚世隐面色苍白,见了戚白商却是薄唇一颤,急声道:“白商?你怎么竟也来咳咳咳……”
大约是情绪过激, 一句话尚未说完,戚世隐就咳嗽起来。
戚白商连忙去桌侧拿来茶盏, 将斟好的水递给扶着戚世隐的许忍冬,叫他小口啜饮下去, 这才慢慢平复了气息。
“兄长,我没事。”
戚白商安慰道:“前些日子你的信停了,我在上京寝食难安,能够到兆南来,陪在你身边,总好过什么也不知晓,还要在上京担惊受怕。”
“你向来,最会谬辩。”
戚世隐气虚息弱,话声也低缓,他一边责怪,一边有些忧心又无奈地望戚白商。
只是如今她人已在这儿了,覆水难收,他也只能接受。
戚白商见戚世隐不怪她了,也稍松口气,她一边讲起自己如何来的兆南,一边给戚世隐作脉诊。
“连翘,”戚白商切过脉后,对听见动静后也进来了的连翘道,“按照我昨日写的那个方子,再煮一剂药来。”
“好,姑娘,我这就去。”
连翘连忙应声,转身出了内屋。
戚白商又检查过戚世隐腿伤敷药的情况,重新换药包扎,一边做着这些,她一边问道:“兄长,是谁的人伤你至此?安家死士么?”
“不。”
望着戚白商的柔和褪去,戚世隐眼神沉了下来,“是兆南节度使陈恒的府兵。”
戚白商微惊:“陈恒竟带人亲自出马了?”
“若非是我掌握了他……”
戚世隐的话声忽停住。
他有些迟疑地侧眸,望向一旁站着的许忍冬:“这位是?”
戚白商知晓这是兄长不放心外人在,她轻言道:“兄长,这儿是大石村,南安县前任县令许志平的家中。而他是许大人的独孙,许忍冬。”
“”
戚世隐神色一变,不顾伤势便急着要直起身,“你就是许忍冬?你竟还活着?”
许忍冬转正身,朝戚世隐作礼一拜:“戚大人为家祖洗冤,不惜己身安危,忍冬铭感五内。今后戚大人但凡有言,忍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商,快……快替我扶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