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只是合上眼去。
似乎不愿再看他这个亲手教导出来的外孙一眼。
“罢了。……说罢,你今日来,还想要我做什么。”
谢聪脸上肌肉抽搐了下,他习惯性地想做出这些年如一日的恭敬神情,可惜一番抑扬顿挫,淋漓尽致,他已经耗竭了情绪,也懒得演了。
谢聪从袍袖中取出一张纸卷,慢慢展开,放在宋仲儒面前。
“宋太师为了保宋家幼年生丁不入罪籍,也为了二皇子殿下不受牵连,自担罪责,画押请罪书一封……”
他斯斯文文说着,又拿出一只白色长颈玉瓶,压在了纸上。
“后,服毒自尽。”
“……”
宋仲儒胡须一颤,掀起苍老枯槁的眼皮望向了谢聪。
祖孙二人一个倚坐,一个弓腰俯身,目光对峙。
数息过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仲儒仰天大笑,嗓音沙哑如粗粝枯萎的树皮摩擦出刺耳难听的动静。
“好、好啊!至少心狠手毒这方面,你比谢策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