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没从看到苏夫人记忆的余怒中缓过来,她颤颤巍巍试探了应将军鼻息。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入夜,今日的将军府格外肃穆。
“你祖母怎么样?”
“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应将军、应元起和苏夫人三人的死讯没有外放。
府中知情的下人集体封了口。
贺卿生跟严行一交代完事后,转了一圈才在房顶上寻到应去劫。
夜风寒凉。
他仰头猛灌一口烈酒,喉结滚动,酒水悉数下肚。
应去劫喝得急,几口之后脸上便起了红晕,温润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
贺卿生说不清,却不想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是难过吗?”
“不是。”应去劫垂眸,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使皮肤显现出琉璃般通透的质感。他一把将小木偶搂近心口,缓声道:“我对父亲、应元起本就没有感情,苏夫人是杀母仇人,又屡次陷害于我,怎么会难过呢?”
他说话清晰,但语调染着些朦胧的意味,贺卿生几乎觉得自己能闻到他身上清幽的酒香。
“我只是,觉得人世间因果复杂,又有人心感情作为变数,一时感慨而已。”
“苏夫人杀了应文,应鸿风杀了应元起。应宋骗了你母亲,叫你母亲在感情上受尽磋磨,最终他死在自己宠爱多年的苏夫人手上。”贺卿生顿了下,“尘世因果万千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是既然发生了,何必纠结困顿。”
凡事发生有利于自己便好。贺卿生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应去劫望着她,倏地露出个笑,“尘世因果万千道么……”
“贺卿生,你是我的哪一条因果?”
【??作者有话说】
50 ? 与其便宜别人
◎不如便宜她◎
“应医师,我真不知道小贺去哪了。”
“腿长她身上我哪管得着啊,她又不会跟我报备。”
“京中有事?我怎么不知道,京中没事啊。”
……
枝头雀鸟被人声惊起,扑簌簌振翅飞向天际。光秃秃的树枝摇摇晃晃,慢慢恢复平静。
门扉闭合。
严行一再次应付完应去劫。
一回密室,见贺卿生同齐绾正在玩得不亦乐乎。
这几天他任劳任怨,当牛做马,肉眼可见的怨气比鬼重。
严行一敲敲桌子:“喂,你还要在我这儿待几天?”
“真走了你又不乐意。”贺卿生眼都没抬,“我怕你对付不来,回头求我别走,那多尴尬啊,我怎好叫你为难。”
“啧。”
“行,行,好”严行一作投降状,“那你是不管应医师了?他都来国师府问好几次你的去向了。”
严行一:“你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贺卿生装听不到。
倒是齐绾眼睛唰一下亮起来,十分好奇地盯着对面。
“你又看不见她。”严行一敲了下齐绾脑门,“说这些你就起劲,怎么不见你多学习时像这样精神。”
“嘶,师父你下手真重。”齐绾捂着脑门,大声抗议。
眼见着两人又要开始拌嘴。
贺卿生甩下张牌,“你要真闲,就多去抓几个厉鬼回来。”
“还说呢。”严行一瘫倒,“前天刚清扫干净东街,今天从霜又递了消息,要我亲自去一趟。”
“去就去吧,一到场发现还不是什么小喽啰,废了我老牛鼻子劲才给那死鬼逮回来,现在在那边拴着呢,你玩好了趁早去处理了。”
贺卿生应了声,盯着牌面,心中却在盘算京都清扫顺序。
煞气落入京都,东街一开始是受影响最轻的地点,厉鬼成煞慢力量小,不足祸事,故而鬼差将其排在了最后。
“第一批厉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