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之意,正是指,若世间出现我救不活的人,那此后其他人,都应生死由命,不能由我改命。”应去劫的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可是让一位自幼学医的医者,仅因未能救活一人,便不许其再行医。之中的深意,怕不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能阐释清楚的。
上官定安摸了摸鼻子。
沉默,马车内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车身碾过一处不平的石坎,剧烈地震荡了一下。因为惯性,小木偶身子一歪,头轻轻磕在应去劫手腕处。
“得了,你有这么听话?”贺卿生撑着木手指,笨拙地坐回应去劫手中,直觉告诉她,要是应去劫真没打算再救人,他是绝不会上这辆马车的。
应去劫的师父教育模式不行,临终还把徒弟往心魔上引。得亏他是凡人,不会因此造成更大影响。
要知道木妖明树,就是典型的执念生心魔,险些灭了这万里生灵。
贺卿生顺着瞧了眼应去劫掌中的纹路,命线恒长,无枝无杈,一看就是福寿绵长之人。凡人寿数短暂,长寿已是不亦,贺卿生兴致缺缺地转移了视线:“你若想救人却仍有心结,便把我当活人,反正也没啥区别。”
贺卿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我也是活人微死上了。”
车帘流苏摇曳,轻轻拂过他的耳畔。
有些痒。
应去劫缓缓笑出了声。
上官定安和齐绾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去劫的神色是放松且温和的,似乎心情也没有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