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见当然注意到了谢惊回的动作,他好像想摘掉腕表,又好像没有,但总归,手指是摸索在表扣的位置。
“······”
沈霜见下意识移开眼,不过抿唇的时间,耳根就已经红了。
很多次的接吻,和长达近一年的相处,在潜移默化里,其实沈霜见也记住了谢惊回的一些习惯。
谢惊回从来都有戴表和戴戒指的习惯,在每一天的清晨,他会慢条斯理的戴上,然后在晚上洗漱的时候,再摘下来。
正常来讲,如果没有特定的情况,谢惊回是不会摘掉这些东西的。
除了他想要拥抱沈霜见,或是想要接吻的时候。
坚硬的戒指和腕表,会在他圈住沈霜见的时候硌到沈霜见金贵的皮肉,而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在每一次吻他之前,谢惊回都会摘掉。
这样的习惯,在多次的亲吻后,沈霜见即便想不知道,都很难。
是以在谢惊回的手抚上手腕时,沈霜见无可避免的想到了他可能会做什么。
谢惊回本一直在注视着沈霜见,他自然没有错过沈霜见目光闪避时的一抹羞涩。
目光逐渐染上笑意,谢惊回放下手,声音很轻的安抚:“好的,我知道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却连动都没动,只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撑着下颌去看沈霜见。
因为想到了难为情的事,沈霜见缩进被子里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朝着谢惊回的方向躺。
虽然看上去谢惊回好像没有错,但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谢惊回很坏,坏透了。
“······”
卧室静默无言,除了自己,和沈霜见轻浅的呼吸声外,房里静的落针可闻。
谢惊回慢慢的转动指节上的戒指,也在竭力的压制着自己久久无法散去的想法。
事实上,谢惊回在刚才是真的很想吻沈霜见。
在完全属于沈霜见的地方,去吻属于他的沈霜见。
可想法终究只是想法,谢惊回还是考虑到沈霜见的疲倦,可能不足以支撑一次绵长的亲吻。
而且他身上穿的是外衣,如果去抱,那沈霜见就又要洗澡换衣服,他的床,也可能会被自己带到灰尘。
这会惹毛爱干净的小猫,也很有可能导致沈霜见脆弱的皮肤过敏。
所以谢惊回的手,在很短暂的摸过腕表后,就又放下了。
而且算算时间,知道谢青迟来沈公馆闹过一场的沈斯闲,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他晓得轻重。
没有再打扰沈霜见休息,谢惊回动作轻轻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再回身带上了门。
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又经过多少次修缮的沈公馆很大,谢惊回不熟悉其他的地方,便去了他以前来做客时常去的侧厅。
侧厅的左侧墙面上,有一排摆满了书籍的古董书柜,谢惊回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抚过书的封皮。
他想,或许是时候应该寻一处适合沈霜见生活的房子,仔细打点了。
房子里,一定要有朝阳的落地窗,到时候,他会在落地窗前铺上厚厚的地毯,再摆一张躺椅,这样沈霜见就可以每天躺在上面睡午觉。
房子不能很大,不然只有两个人住,会非常空旷,客厅里沙发和电视的距离,也一定要把控的很好。
他们的卧室,也要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就连床单被褥的颜色和布料,谢惊回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定制。
到时候,他们会像最普通,最平常的恋人一样。
需要独处的空间,就在他们的家里,每周闲来无事,想家了,就回到沈公馆来,几个人其乐融融,岁月静好。
每逢团圆佳节,谢惊回会很愿意到沈公馆来,他也可以为了沈霜见,把沈斯闲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去尊敬关心。
一切,都会很幸福很幸福。
即便这一切还没有发生,即便还只是如泡沫般断断续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