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见那近乎无辜的疑惑,终于成了引爆火药的最后一点硝烟。

沈斯闲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才在镜头之下,给自己,也给沈霜见留下了最后一点体面,压抑着没有去找谢惊回问责。

“过来。”

深沈斯闲听不出语气的吩咐让沈霜见有些迟疑,但出于对兄长的尊重,他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他很敏锐的察觉出,沈斯闲此刻应该是有些生气的,可沈霜见却想不明白,沈斯闲他为何生气,又为何再次横跨一千公里来到东林。

“兄长。”

沈霜见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唤自己兄长的姿态,叫沈斯闲稍稍平息了心里翻腾的怒意。

他一把抓住沈霜见的手,不顾对方下意识的抵触,仔细的将袖子掀起,随后又撩起长发,检查了下肩颈的位置。

没有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痕迹,沈斯闲也不知为何,竟真的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沈霜见这个迟钝又胆怯,却偏偏身负惊世美貌的弟弟没有惨遭毒手,还是该感慨谢惊回能够悬崖勒马,坐怀不乱。

沈霜见关机还未重启的手机,藏住了沈斯闲连续不间断的十几通电话,却藏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慌乱。

说不清到底是上次那个愚蠢的玩笑更可怕,还是这次的事情更荒谬。

可完全相同的是,沈斯闲还是像个傻子一样,驱车一千公里,在天亮之前赶到了东林市,来到了这座令他厌烦的小楼别墅。

身为兄长,他无法在脑海中构建出或许会发生的画面,他满身郁气的进了屋门,却始终没办法上楼一把推开门。

他该怎么做?

是该扯下这层荒诞的遮羞布,任由唯恐天下不乱的摄影组和舆论将这件事渲染到网络上。

还是作为兄长,亲自去捉自己亲弟弟的奸?

于是带着怒意的沈斯闲又被迫压下了那几分冲动,闭着眼,从清晨等到正午,直到等待沈霜见下楼。

沈斯闲,他大抵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傻,竟然连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都要管。

可……

沈霜见不是名利圈中任人追逐的交际花,更不是用金钱和权力买来的金丝雀。

他很蠢,很笨,还不善交际,他像个刺猬一样,看着扎人,可内里却柔软的一戳便破。

他是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可一旦沾染便彻底甩不掉的包袱,也是自己越是远离,便越难得到一个圆满的业障

他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他口中唤的,应该是带着任性和不满的兄长,而不是别人捏住他柔软处时,反抗无能的泣声。

谢惊回不能这么作贱他,谁也不能。

第四十四章 怎么我不能来吗

“沈霜见。”

沈斯闲突然有些倦怠,也有些无奈。

他没有松开沈霜见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开口,声音里,是无可奈何却仍要争取的妥协。

“跟我回去,别再闹了,好吗?”

沈斯闲真的有些累了。

他不知道类似这样的事情究竟还要发生几次,究竟还有多少让他犯蠢的误会要发生。

他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坏人,带着不可名状的想法,如阴司地狱里的孤魂,徘徊在沈霜见的身边。

他们教沈霜见撒谎,逼他喝酒,那么下一次呢,要做什么?

要让沈霜见从温室里逃出来,到这个处处冰冷的世界里,和他私奔,和他一起对抗自己这个兄长?

不合时宜的,沈斯闲突然想到了那些他以前觉得幼稚,愚蠢的童话故事。

天真愚昧的公主生活在布满荆棘的高塔,她被保护的很好,衣食无忧,每天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该穿哪件漂亮的衣裙,戴哪个最闪亮的宝石。

可偏偏有一天,高塔外突然来了很多要拯救公主的王子,他要带她奔向自由,奔向荆棘外的世界。

他穿过荆棘来到窗前,用一个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