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向来不是安全感丰盈的人。
而严怀山又总在貌似给予他独一无二的时候,又似有若无地疏远。
严怀山说他是高飞的风筝,但严在溪觉得他哥才是那根总扯得风筝心律不齐的线。
绑在树上的线要给风筝自由,结果等风筝飞远了,线又讲他不愿意了,他讲他只有那一个风筝,如果风筝真的飞走了,他这根线会孤苦而死,不如现在就烧断吧!
但他们生来就连在了一起,线如果没了,风筝也活不长久。
行吧,行吧。
风筝飞得低了一些,线是捆在树上的,只能由风筝来靠近了。
严在溪在严怀山的手脱力时先一步回扣住他的手指,两个人指骨贴在一起,像合抱的树。
“哥,你”
话卡在嘴边,严在溪不知道要讲什么,因为想讲的话太多了,找不到最想先讲出口的那一句。
众目睽睽下,声音顿住的严在溪突然俯下身去,凑近了严怀山一点。
他用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抹过兄长的眼角,很认真,眼皮都没有颤抖,也很缓慢,指尖擦过严怀山长且发黑的睫毛。
“哥,”严在溪露齿笑了,一颗发尖的虎牙抵住嘴唇,“这里有一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