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绝对前要加一个百分百的绝对。

但凡与严怀山熟知,又知晓严在溪与他关系的人,同蒋诚想法大致相同,“三不”战线人数与日俱增。

不过这与严怀山或严在溪来说,无所谓痛痒。

这样的流言决计传不到会闷不做声为此大动干戈的严怀山耳中,而有可能听到外界腹诽的严在溪又秉持完全无所谓态度。

这导致此流言范围愈发宽泛,蒋诚作为严怀山身边第一秘书,有口难言、民生苦矣!

但这不妨碍蒋诚在严在溪身上多贴一个标签霍乱朝堂,干扰朝政。

他克制保留了蓝颜祸水等指向意义过于明确的词语。

蒋诚对严在溪的偏见绝非空穴来风,起因是严怀山翘掉了尚未结束的年末最后一次正式董事会会议。

仅仅因为会议中场休息时,他打给严在溪的一通电话!

严怀山认为严在溪有事瞒他,点开并不常用的GPS软件,驱车前往中央医院。

作为衷心的首席秘书长,蒋诚不得不跟着严怀山以防意外,实际打算在发现乌龙一场时跳出来义正言辞批判老板。

站在严在溪手术室病房外,严怀山的担忧化为实质。

蒋诚回头看被严怀山抱在怀里的李赢一眼,想到如果不是严怀山赶来瞒着严在溪找医生签字,严在溪竟然真的觉得医院会认可一个九岁小孩写的正楷签名。

或许严在溪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不靠谱,但严在溪还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靠谱。

在所有人面前,严在溪表现出百分百的胆怯与懦弱,又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时候,严在溪拥有百分之一千的勇气与胆量。

蒋诚阅历很广,见过许多人,但唯独搞不懂严在溪。

言语上对严怀山肆意撒娇、卖乖,行动上却藏匿、退缩。

这些年中,他们面对非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守与隐藏。

一个单身且适婚的掌门人私生活很大程度会影响公司发展,商业间谍来挖取严怀山私生活的情况不是没有,公司大股东都被告知严怀山与严在溪的畸形关系,要时刻提防有人爆出这段兄弟间不伦恋情,导致股价大震的准备。

因此没有一个人看好严在溪。

严怀山已然为他妥协、让步许多,但严在溪实在不是一个合适严怀山的恋人,甚至有人不认为他作为严怀山的弟弟是合格的。

一直以来,蒋诚对此持保留态度。

但现在,蒋诚对严在溪与那些流言蜚语的态度有所偏移。

躺在手术台上,仍在手术中的严在溪不是截然不在乎外界对他影响严怀山正确人生轨道的成见,他非常在意,且默认如此。

虽然抱怨严怀山工作繁多,但严在溪除了让他劳逸结合也未多做干预。

可能也做出了严怀山在今日离开公司陪他手术后,股东们会产生的不小抱怨的设想。事实已是既定,严在溪在努力不让严怀山坦荡的人生轨道再度偏移。

严怀山在外人面前的形象过于高大,就导致与他兄弟通奸的严在溪变得异常矮小。

严在溪背下所有的骂名与误解,在此前蒋诚都与其余人相同,认为这段感情中,严在溪过错居多,而且是很多。

往前,严怀山总在蒋诚又交来董事们劝分“谏言”时告诉他,被人以无理取闹简单评价的严在溪其实比任何人想得都要懂事。

蒋诚不算相信。

等严在溪被人推出病房,严怀山自然过去握住他苍白手臂时,蒋诚才明白过来,这段关系中,错得更多的或许不是严在溪。

但于他们而言,再去争辩对错毫无意义。

严在溪在麻药中苏醒,十分昏沉,他的性格蒋诚难以准确把握。

就比如蒋诚以为他会笑,但实际上严在溪在严怀山怀里痛哭流涕。

严在溪神志不是很清醒,被哥哥抱在怀里,被手术室冷气赶下去体温的身体暖一点,仰天长啸:“我要吃冰淇淋啊!我要吃芒果味冰淇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