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逾白本以为是意外,可蹭一次还不够,小腿微微曲起,脚尖往他腰腹那里点,意图太过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倏地抬头,余逢春正懒散的躺在座椅上,眼神轻佻地往下看。

“还软不软?”他揶揄着问。

邵逾白一言不发,盯着余逢春嘴角挂起的笑,手顺着经络往上,指腹压在跟腱处,将脚踝握在手里,用力往下按。

他用行动证明,不软了。

……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阙空里主卧的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

余逢春打了个哈欠,听见水声停止,有人回到床边。

昏黄的灯光勾起足够的睡意,余逢春蜷在被子里,心里暗暗计划最近几天不能再纵欲。

“常狄有问题。”

声音传来,勉强将马上就要昏过去的神志勾回,余逢春睁开眼,看到邵逾白半坐在床边,一双幽暗的眸子朝自己看来。

“她有什么问题?”

“我不确定,但袭击的事情一定与她有关。”

“这样啊,”余逢春往旁边挪挪,掀开被子,让邵逾白躺上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还有一半儿的魂留在周公那里,声音听起来困倦又漫不经心。

邵逾白躺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感觉。”

常狄的破绽转瞬即逝,像水面下倏忽掠过的暗影。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余逢春支着身子靠在床头,伸手握住邵逾白的腕骨:“好陛下,感觉不能当证据。”

邵逾白抬眸看他,眼底沉着霜雪:“别人的不可以,我的可以。”

他这一生都在与人心周旋,那些藏在皮囊下的算计,在他眼里都纤毫毕现。

“行,”余逢春散漫应着,睫毛在眼底铺成浅淡的阴影,“我去查。”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狠狠按在床头。邵逾白欺身压来,齿尖陷进他颈侧薄薄的皮肉里。

“嘶”

这一口真用了力,留下了一圈细碎的红痕。

“余逢春,”他的气息拂过那圈齿痕,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要是当着我的面死了,不要我了,我就一脖子吊死。”

邵逾白性情内敛,又常有担子压着,不常这样发疯。

当年一别后故人身死,虽后来复生重逢,但邵逾白心口已经被剜出一道深而长的伤,余逢春花了一辈子,都没能让它愈合。

余逢春仰头注视着他藏在昏暗夜色中的眉眼,点点头。

“我知道。”他说,“你别怕。”

邵逾白眸光闪动,片刻后松手躺下:“我没怕。”

嘴硬呢。

“好,你没怕,我怕了,我明天就去查,”余逢春认真安抚,“要不要搂着先生睡呀?”

邵逾白默然不语,只是抬手把人揽进来。

余逢春闭上眼睛,敲了敲0166。

[十个小时前,我就在查了,]围观全程的0166抢先说,[你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结果。]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坏宿主逗人玩的垃圾话罢了,某种无聊的小情趣。

0166本以为上述这番话能堵住余逢春的嘴,没想到他却说:“我其实想问别的。”

[还想问什么?]

“……”

余逢春犹豫了几秒,但还是开口,“他怎么死的?”

[他?]0166秒懂,[你是想问绍齐的皇帝?]

“对。”

在那个世界。余逢春死得早,留邵逾白孤身一人,他从没问过后续世界如何发展,但今天的邵逾白的一番话,让他禁不住的好奇。

0166沉默了一会儿,查出结果。

[死因不明。]

……

皇帝驾崩,若非寿终正寝,便是因病离世,鲜少史册会留下“死因不明”四字。这般记载,简直是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