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实在是很?感激, 接到先行了一礼,这才将其打开。
樊康祖籍在北, 并非江州人氏, 只是因为被吏部?派遣到了那儿去,所以才在那儿安了家。
江州富庶,鱼米之乡, 樊康在做的江州长史是个肥缺,左文敬先前便有?所猜测他到了江州,必定会?置业, 哪怕不靠长史这官衔, 他自己也是不缺钱的。
先前运作得到江州长史这官位的时候,樊康可还没到江州呢。
左文敬的亲信到了那儿,先去寻访找到樊康的旧宅,才知道从?前的樊宅如今已经改姓了李。
再一打听,原来是刺史舅兄在住。
樊康先前所置的铺面田产,也都如王谢堂前燕一般散落各家了。
倒是听说?樊康的本家堂兄也曾经来问过, 只是那时候樊康之妻陆夫人已经过世, 宅中旧人也被遣散, 又哪里还能寻到痕迹?
至于樊家的家产去了哪儿当然是被那个放了籍的妾侍偷走了。
那个妾侍去哪儿了?
早就远走高飞了。
司马出面, 好酒好菜地?接待了来客, 叫他以樊氏族人的身份写了张文书?,确定樊家的事儿彻底了了,最?后给他封了五百两银子,宾主尽欢地?散了。
至此, 事情便已经很?明确了。
那亲信又去查访樊康死前江州官场上的风吹草动……
这偌大的天下也如湖如海,一颗名为江州樊康的石子儿投进去,两年之后,仍旧能在东都城的玉照宫内掀起涟漪。
左文敬神情凝重,关?切之中,有?些担忧:“他告诉我?,那时候作为庄尚书?特使前往江州的,是宫里贵妃的兄长,如今的司农寺少卿尹文辉。”
“也就是在今日,我?在玉照宫宴的宾客名单里,见到了你的名字……”
宫中每逢宴饮,金吾卫也会?参与警戒,左文敬从?金吾卫公廨的公文里见到九九的名字,实在吃了一惊。
若非“樊”这个姓氏实在少见,也不曾听闻京中另有?别?人唤作“九九”,他简直要以为是重名重姓了。
九九倒是没想到这事儿也就是贵妃请她入宫参宴的事情居然会?叫左文敬知道,当下颇觉讶异。
回过神来,倒是又想起先前卢梦卿在弘文馆外说?的那些话来。
当时听来还只是猜测,现下再看,倒都成?了实情。
庄家、万家和尹家,如今已经拧成?了一股绳……
贵妃的兄长,又曾经在庄尚书?往江州行事时做过前锋。
九九开始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了:“看起来,还真得去一趟才行!”
想到这儿,她心头一慌,赶忙站起来四下里找:“请柬呢,有?人看见没有??我?丢哪儿去了?”
木棉看她忙着找,也跟着急了起来:“没给扔厨房里烧了吧?”
院子里众人数双眼睛如同探照灯似的找了一圈儿,最?后还是猫猫大王最?顶用,叼着那张沾了鱼腥味的请帖,神气十足地?走过去。
九九慈祥如一位老外婆,在人家身上摸了好几把,连吃带拿:“小猫,还是你t?最?好!”
“摸摸你,摸摸你,摸摸你,喜不喜欢,嗯?!”
滑溜溜的可爱小猫!
猫猫大王:“……”
真是受够你们人了!
左文敬专程来走这一趟,一是为了把调查到的结果告诉她,二?来呢,也是专程给她打个预防针:“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到了宫里,别?四处乱跑,看别?人动了筷子,你再去吃也来得及。”
又说?:“我?看那日宾客云集,虽非休沐日,天子是否会?去还未可知,但皇后是一定会?去的。你既同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相熟,或许可以与她一道去拜见皇后,有?中宫在,贵妃也不能把你如何。我?请我?嫂嫂帮忙盯着,要是有?个什么,也好照拂一二?。”
九九怔怔地?看着他,有?点愣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