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题,姑父不会因为你脸上多了一道鱼尾纹而少给你生活费,但是倚老卖老才是问题。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当时陈路周人坐在沙发上,两腿敞着,手臂无力地垂在腿缝间,那清瘦的手臂上青筋仍旧爆起,五官冷淡,他麻木不仁地低着头,然而攥着手机的手,像个没知觉的机器“松一下,紧一下“地捏着手机似乎在把玩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分明的线条肌跟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显然是习惯性动作,他遇到难题或者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会这样,漫无目的地看自己手上突起的筋络,估计也是被他这么玩的,他的青筋才格外明显。过一会儿,陈路周大概是玩累了,他将视线转到窗外,心余力绌地看着一窗子疏疏密密的雨帘,好像要将整个世界填满了,一条条长长的接天雨幕,仿佛一座牢笼。

近乎在沙发上发了一下午呆,窗外的雨落落停停,太阳出了一小晌,也没将那光落到他身上,他心里始终觉得空荡荡。大概四点,朱仰起来了,抖落一身雨点子进来。

“我叫了人过来聚聚,”他把伞收了,仍在门口,在门口的进门垫上潦草地踩了两脚说,“我也打算早一个月过去,反正你走了我也挺无聊的,后天我跟你一起走,对了,我买了两个卡啦ok过来,等会唱两首,今晚咱们就是毕业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