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个计划。
当天晚上,我便带着丫鬟珍珠乔装打扮在军营前方,圣上必经之路上,支起了摊子卖馄饨。
这还是跟母亲学的。
母亲做馄饨的手艺,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因父亲爱吃,母亲特意用心钻研过。
虽只学了七八成,但也足够了。
路过的人都闻香而来。
士兵们都夸我手艺好。
就这样,直到第四天晚上,一辆辇轿停在了我摊前。
旁边的侍从走到我摊前要走了一碗馄饨。
随后,另外一人拿出银针,挨个戳向馄饨,仔细检查确认无毒后,才递给了轿里的人。
良久后,当其他士兵都已离去,侍从拿着空碗和一锭银子走过来。
「我家大人说你卖的馄饨很不错,这是馄饨钱。」
我瞟了一眼撵轿,打趣道:
「一看军爷就是第一次来,我这儿的馄饨只卖五文钱。」
侍从一脸震惊,拿着银子一脸无所适从。
我轻笑了声:
「这碗就算我请军爷的,要是军爷觉得味道好,多多来捧场就好。」
说完,我便不再看他。
余光见他跑回撵轿旁,探头说了几句话,片刻后撵轿离去。
第二晚,撵轿再次停了下来,还是先前的侍从,只是这次带了十文钱过来。
我没拒绝,递了两碗馄饨给他。
「十文钱,两碗馄饨,军爷慢用。」
第三晚,撵轿里的人终于走了下来,四周士兵见状纷纷让开一条道。
他直径走到我面前,询问道:
「为何你的馄饨只卖五文?」
此时我正在打捞锅里的馄饨,听到声音只是轻微抬头看了他一眼。
恰好夜风佛过,吹开了我脸上面纱的一角。
我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而是像对待其他士兵一样,轻声开口道:
「听阿爹说,现在边疆战事吃紧,我想着军爷们没日没夜的操练,也是为了保家卫国,于是我就想做点什么。」
「正好,我做馄饨的手艺还不错,卖五文我也不亏,所以一切都是刚刚好。」
说完我抬眼看他,眼睛笑得像月牙。
「军爷,今晚还吃馄饨吗?」
他微微一怔,薄唇轻启:
「好。」
直到收摊,其他士兵都已离去,他依旧坐在摊前盯着连汤都喝干净的馄饨碗,陷入了沉思。
我便静静坐在摊前,陪着他。
直到身边的侍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才起身离去。
自那以后,他每晚都会来,点一碗馄饨坐到我收摊。
我不问他身份,他也不问我来历。
渐渐熟悉后。
他偶会跟我讲一些军中的烦心事,或者其他闲话。
而我不管他来多晚,我都会为他留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偶尔也会关心他,今日过的怎么样。
但从不会逾矩。
他偶尔会好奇地问:「你为何一直带着面纱?」
我便会俏皮地打趣道:「因为生的丑陋,怕倒了军爷们的胃口。」
他便会摇着头,轻声失笑。
有一日晚上,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