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回府见到青江。
先前他毫不怀疑青江是江奉恩的孩子,毕竟俩人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但青江的长相又英气许多,他还以为是青江的母亲是这般俊俏的人,直到今日看到那个男人。
青江那个男人几乎有八分相相似,她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抿了抿嘴,俩人绝不是寻常关系的,江奉恩的神情骗不了人。那时他看那男人的时候分明又是那种眼神,那种……从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温的,藏了东西。
他抓住江奉恩的手腕,憋了半天只憋出句:“你不要与他走近。”
江奉恩直愣愣地点点头。
临走时段毓又回头道:“刚才那个姓陆的人来找过你。我说你在休息。”
“好。”
从这儿到京城说不远但也不近,一连几日江奉恩都在收拾去京城会用上的东西。
“公子,楚公子在府外说要见你。”
坐在一旁的陆岱景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江奉恩有些无奈。那日他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辞别后陆延礼又总是到府上找他,只说约他出游。
但江奉恩统统都拒绝了。
“就说我有事出府。”
陆岱景面无表情地问:“他来找你做什么。”
“无聊找我出去游玩而已。”
陆岱景咬了咬牙起身,“走吧,马车已经到府外了。”
收拾完东西叫人搬上马车,哪想刚到府外却见陆延礼还在那儿等着。
“这么多东西,江公子是有事外出?”
话音落,就见陆岱景跟在江奉恩身后出来,江奉恩点点头对他道:“我得去京城一趟。”
瞧了眼随行的青江,不知为何,陆延礼心脏忽地提起,“去京城?”
又问道:“去几日?”
江奉恩还没说话,陆岱景就替他答了:“去几日还不知晓,楚公子是有何事吗?”男人站在江奉恩身侧紧紧挨着,衬得俩人与寻常夫妻无异。
陆延礼脑袋忽地痛得厉害,胸口也闷得不舒服,他难受地咳了几声,缓和了些才道:“无事。”
身后的小侍推他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止住,陆延礼扭头时表情已经和往常一样了,他看着正要上马车的二人开口。
“正巧我也要入京一趟,不如就一起罢。”
陆岱景在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青江因为要出远门笑嘻嘻的同江奉恩讲话,但说了会儿瞧见陆岱景的表情实在难看便也逐渐消停下来,小声在江奉恩耳边问:“阿娘,陆公子怎么了?”
江奉恩看了他一眼。
后面零零散散的车轮声,还有一辆马车跟着,是陆延礼的。
“他去京城有事罢了,你何必如此生气。”
“那倒是凑巧了。”他也不看江奉恩,皱着眉抱着手把眼合上了。
江奉恩叹了口气,无奈地抚了抚青江的头发。隔了会儿又从怀中掏出一小袋话梅。
他扯了下陆岱景的手,陆岱景这才睁开瞧他一眼。
江奉恩在青江的目视下把几颗话梅放在陆岱景手心。
他记得陆岱景以前爱吃这个。
陆岱景心里一动,看着手心的东西。
青江见江奉恩收起袋子,赌气地撇嘴,“阿娘,我也要吃。”
停车休整时,后头的陆延礼杵着手杖有些艰难地走上前来。和先前不同,他神色有几分疲惫,额角带着似有似无的汗渍。
江奉恩一愣,盯着他的脚。
“你的腿可以行走?”
“只能勉强走几步。”
江奉恩忍不住问:“是伤到了哪里?”
“下腿骨。”
“治疗了许久,已经好转许多。”
“那……以后能走吗?”
陆延礼笑笑,“这就得看造化了。”
谈话时,陆延礼的小侍上前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