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礼毫不犹豫地对着江奉恩的背影拉弓,微微眯眼,瞄准了江奉恩的右腿。
无妨,总比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的好,只要将他锁在身边,就像当初那样……
陆延礼倏地一顿,脑中又涌入了大段的记忆,像走马灯似的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冲得他头晕目眩。弓箭掉落在草丛之中,陆延礼难耐地捂住额头,几乎快要无法站稳。
而离开的江奉恩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只低着头匆忙地往外走,出了竹林后猛地撞上一堵肉墙,那人伸出双臂环住他,“去做什么了。”
见是陆岱景,江奉恩的心才微微放下,他胡乱扯了个谎就忙问什么时候上路。
陆岱景往竹林那边瞧了眼,“快了。”
之后陆延礼一直没从林中出来,直到快要上路时才听那边的动静。
江奉恩忙坐上马车,不想与陆延礼碰上。他听到轮椅的声音,像是小侍推着过去的,“公子您怎么了?快坐下吧……”
江奉恩心头紧了紧,神色不太自然,最终还是没忍住掀开车帘朝外头看去,哪想这一看竟直直和陆延礼的眼神对上
外面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等自己去看他的这一刻。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没见,他整个人都变得莫名虚弱,面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像是刚经历了什么痛苦。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奉恩,那双眼似杂糅着万般柔情苦楚,又胜似千言万语,一眼就叫江奉恩心抖魂颤。
远处的陆延礼似是想要站起,却最终无力地紧抓着手杖,他朝江奉恩开口,彼时又正碰上马夫牵着马缰吆喝了,江奉恩全然没听见男人说了什么,却能清楚看到他的嘴型。
“别和他走。”他说。
江奉恩攥紧了帘子,屏息着却不作任何回应。
陆延礼以为自己要和陆岱景走。
这样误会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到时候再回去他也不会再来找自己。车轮滚动起来,好半响,直到再看不清陆延礼的身影,江奉恩才失了魂似的转过头。
“阿娘,你怎么了?”
江奉恩回过神,安抚了青江,却见陆岱景微微眯着眼一直盯着自己。
“你舍不得?”
进京之后马车便是直奔皇宫,不会和陆延礼相见。
江奉恩摇摇头,却不再说话了。
陆岱景的脸也冷下来,周身的寒气叫人浑身发凉,青江默默看了他一眼,往江奉恩那儿凑了凑。
很快就到了京城,江奉恩心里想着事,连什么时候进了皇宫都不知道,等回过神的时候陆岱景已经下了马车,江奉恩跟在他身后也下了马车。
一行宫人在马车外候着,安公公见到江奉恩的一刹眼睛都瞪大了,“这是江……”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君后。”
江奉恩一愣,周身的婢女太监们也顺着安公公的话暗暗抬头看他,陆岱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先带他们去殿中。”
安公公忙叫下人过来,江奉恩抿了抿嘴,问:“那钟弈……?”
“他现下还在东阳殿午学,等他过来请安时你便能看到。”
想着陆钟弈,江奉恩心中竟有些惴惴,三年未见,他该是长高了不少的,模样也该长开了,还像从前那般贪玩爱闹吗?听陆岱景描述,该是懂事了不少的,也不知见到自己时会不会哭闹……
带着江奉恩过去时,那几个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去看江奉恩和他身边的那个孩子。他们知道皇上先前有两位男妃,一位跳下山崖,另一位一朝失踪下落不明。
方才安公公叫的是君后,那这位便应该是传说中的江家的那位少爷。而他身边的这个孩子……虽和皇上并无相像的地方,但应该也是皇上唯一的皇女。
行至招华殿,安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突然小跑着过来,“君后,你们一路奔波先休整片刻,一个时辰之后会有人来接您到皇上宫中用膳。”
江奉恩愣了半响,虽知道陆岱景现在已为君王,与在九王府不同,不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