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莫语突然冷冷地开口:“他知道你曾经做的那些事吗。”
陆延礼倏地停住脚步,扭头死死盯着端莫语。眼神中掺杂着某种恶意,想要把他杀死的恶意。端莫语浑身一阵发寒,他咬牙道:“只要你把他放回去,我什么都不会说。”
“放回去?”陆延礼笑了下,“你以为是我故意关着他?”
他缓步走到端莫语面前,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嘲讽:“我只关过他六个月。”
“自那之后,就是他自愿留在府中。”
端莫语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分明对陆岱景……”
“不过是长了张看得过去的脸罢了。”陆延礼打断他的话:“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竹马之情,最终他还是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端侧妃,你也看到了吧,如今我与他已经有了孩子,他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九王府呢?”
“还是说……”陆延礼眼神一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想叫他回去,好同你就这么在府里过一辈子?”
端莫语一愣,像是被戳穿了心思般后退了几步。
陆延礼收回视线:“侧妃心里想的那些还是小心收起来吧。”
“至于之前先前那些事,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他听到了一点风声……”陆延礼顿了下,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端莫语浑身一激灵,寒意顺着嵴背一阵往上。
陆延礼不再看他,扭头回到屋内,留端莫语站在原地。
他知道陆延礼的手段,从来都是不动声色,时机一到才能知道后果。譬如当年他指使自己以贺贵妃的名义去监狱,后来又是不动声色地暗中使绊,要不是这些,江奉恩或许早就与陆岱景两情相悦。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屋子那儿走近了些,陆延礼此刻正低头与江奉恩说什么,江奉恩嘴角微微带笑,眼睛直直地盯着陆延礼,那样的眼神,一如当年他看陆岱景。
端莫语心中忽地一震,顷刻间周身像地动山摇,只叫他站不稳。江奉恩莫不是爱上陆延礼了?
为什么?为什么江奉恩还能爱上陆延礼?分明那时候这么爱陆岱景,就这样变了心?分明江奉恩从小只将陆延礼当做哥哥,分明江奉恩说他爱只爱美人……分明、分明……
他难受得想要大口喘气,他想起方才陆延礼说的竹马之情。
在自己面前,他如何能说竹马之情?分明自己先他遇见的江奉恩,分明那时候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人
心中不甘得直要人命,咧着嘴像笑又想咬牙。
端莫语死死盯着屋内郎情妾意的二人,抬起的脚突然一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府。
冰雕做好之后陆钟弈爱得不得了,围着那只大鹰转圈。外面冷得吓人,陆钟弈戴着小绒帽都还是把脸冻得红红。
江奉恩只是在外面站了会儿,浑身就跟冰冻了似的。他抿了抿嘴,见着了端莫语,不免让他想起竹林中的陆岱景。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他……陆岱景现在怎么样?”
陆延礼看着外边的陆钟弈,“不是跟你说过吗,竹屋虽然简陋,但毕竟是皇子,会定期安排太医过去的。”
“不是。”江奉恩觉得陆延礼会不高兴,但看了眼屋外的大雪,还是忍不住说:“这几日雪这么大……那里会不会……”
陆延礼半天没说话。
江奉恩抬起头就看到他冷冰冰的视线,比外边的雪要冷。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江奉恩编不出来了,刚才他在屋外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手脚都没了知觉,竹屋里是不分配下人的,陆岱景一个人在里面还受了伤,能熬过这个冬吗?
他突然听见陆延礼叹了口气,男人冰凉的手在他脸上掐了掐。
“我会让人去照顾着的,行了吧?”
说完这个,见江奉恩松了口气的模样,陆延礼的眼神倏地沉下来,只不过他没让江奉恩发现,而是拢住江奉恩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