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低下头把鼻尖凑在江奉恩耳侧,那味道更浓了。肩下那里的衣料变得湿热,他听到江奉恩哭声,颤抖的喘息,一次次都像穿过了胸膛打在心口上。
可江奉恩却是在为陆延礼掉眼泪。
原来太在乎的人才会为他掉眼泪。陆岱景嘴里莫名苦涩,胸膛也随之难受起来。
陆岱景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忽地想起那时候产婆哄那个孩子的场景,便又抬起手学着那时看到的,在江奉恩背上轻拍。
正是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叩响。
有人站在门外,“恩恩,你睡了吗。”
俩人一愣。
竟然是陆延礼。
陆延礼站在门外,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一颗心悬在半空里落不下,这几日他都是这样的感觉。
在入了洞房之后,看着那穿着红衣的女人,他忽地想起那时候与他洞房的江奉恩,心里那不安的感觉更甚。
婢女递来喜秤叫他掀开新娘的头盖,他拿去喜秤,却没有动。
他望向新娘紧紧抓着膝盖的手,是一双纤细的手。而江奉恩的手要比这大,手指也要更粗。
陆延礼突然就想到,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遇到江奉恩,或许就如现在这般,听从父皇的话,在冠礼结束便和谁家的千金小姐成婚。
可遇到江奉恩之后就不一样了,江奉恩太娇贵,受不得气,眼里也容不得一点沙子,他不喜欢自己和旁人有多来往,于是他便少去那些地方,他知道江奉恩不喜欢自己与别人成婚,于是他便推拒了别人的婚约,给江奉恩留了单独的身份,独一无二的位子。
可如今,皇位已经唾手可得,父皇分明是察觉了这事的蹊跷,想试探他的,若是不让他消除疑心,怕是又得好一番波折。
他脑中又闪过江奉恩厌恶的表情,那颗心还是提在半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