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阿娘没了气儿。

如今终于醒了过来,看上去却仍是脸色苍白,即便是看到自己哭也没像往常那样将他搂进怀中安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太医说母亲晕倒是急火攻心,被气到了,陆钟弈便想着是自己气的,现在母亲这般对他,陆钟弈更怕了,怕母亲厌恶他,抽噎声逐渐变得很大,哭得止不住。

江奉恩瞧着陆钟弈那委屈巴巴的小脸有些心疼,却又莫名地因为耳边的哭声生出厌烦的情绪,他皱了皱眉道:“别哭了。阿娘很累,你先出去吧。”

陆钟弈是不想走的,忍住了哭声,眼泪却掉得更多,小太监忙过来将他领出去。等走远了些,他大概以为江奉恩听不到了,陆钟弈骤然放声大哭,声音小,却能清清楚楚地听出他那伤心劲儿。

下人们都是看着陆钟弈长大的,听到这哭声有些于心不忍,连小悦都忍不住开口,“太子妃,小世子这两日都守在您床前,是真的担心您。”

“他尚且还年幼,您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那日许是被您吓到了,才表现的那么害怕……”

一连说了几句,江奉恩那儿却是没有一点动静,小悦抬头看过去,见江奉恩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她便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陆延礼回到府中听下人说江奉恩已经醒了,正要过去,又见太医正从苑里出来,便将他叫住。

“太子殿下。”

“蒋太医,苏清身子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道:“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七情实为常理,但内外刺激使得七情不谐,必然攻及心智。”

“古往常有大喜大悲使人痴傻,太子妃又是年少时就伤了根,比常人更加易损,经此一遭,怕是彻底伤了底子。”

陆延礼紧紧皱着眉,“可有得治?”

“只能喝药调理着,其余的……怕是只能看造化了。”

走到苑里时江奉恩正躺在院里的美人榻上小憩。

陆延礼屏退了下人轻脚走过去,走到榻前江奉恩却缓慢地睁开眼。

“没睡?”

陆延礼抓着他的手坐到了他身侧。

江奉恩那儿却没有动静,只是看着他,好半响才眨了眨眼,突然道:“延礼,我有话问你。”

陆延礼笑了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