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拿不准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才连夜赶来希望孙荡赶紧离开寻阳。
这廷尉少卿在沌阳连顾渊那宝贝儿子都照审不误,他这点家底,可不敢赌。
他陶氏旧日风光,传到他头上已是外强中干,他当初一时没把持住,应了高严的意思想跟着挣些小钱。知道孙荡贪心不足,搭上他不够,还搭上了赵焕之时便想断了这买卖。可孙荡不答应,还频频拿这事威胁他。
前些日子周昌嗣来请示说高严给了他海寇的线索,他虽也意外高严竟会主动出卖孙荡,但也想就此断了这桩事,便转头卖了孙荡一个人情。
所以周昌嗣天罗地网之策,只抓住了关循。
“总之我告诉你,明日一早,你赶紧离开寻阳!”陶昉越说越气,“若是让裴晏找到这儿来,我得跟你一起掉脑袋!”
孙荡亦不客气道:“谁让你的人那么没用,关在县衙也能让关循那野杂种跑了!他不死,我是不会走的!”
“他的目标是你,你走了,他自然会跟着你走,你们有什么恩怨自己回定海算去!”
云英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柜中昏暗,仅有门缝漏进的一束光,但勉强能看清他咬紧牙关鼓起的腮帮子。
她回想起裴晏与她形容的关循,心下大致有了谱。
关循忽地也看向她,她心中一紧,方觉不妙,外头不知何时噤了声。
门缝中的光倏地暗了,云英盯着关循,伸出三根指头默默倒数着。指头数到一,两人同时踹门而出,孙荡一个踉跄没站稳,关循飞扑上去与之扭打起来。
陶昉本站在内室门口,见状掉头就跑,云英俯身抽出靴中细索扬出,精准地绕上他颈脖,抬臂一拉,陶昉后仰倒地,正巧磕在案桌上昏死过去。
云英上前探了探脉息,还有口气,遂扯下帷幔,将人绑在高椅上,嘴里塞上几册书,这才蹑身走到内室边,冷眼旁观里屋内斗。
裴晏意在为东宫牵线,生意万一谈成,他必不会让她替莹玉报仇。
她刻意支开裴晏非要自己进来,就是想先骟了孙荡这厮。可眼下有了关循,她便有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