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立刻了然:“谢娘子是想要回这信。”
云英点点头,这封信里冤情为何没有写,但却写道,上回去信,堂兄可收到了。
“还有上一封信。”
程七想了想:“那屋子都烧得精干了,就是有应该也没事了。”
“前段时间我天天在村里,这货郎是昨天刚回来的。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妙音早就给他了,前一封,则更早。”
云英顿了顿,又道:“若是在火里烧了固然好,就怕……”
就怕这信,已经送出去了。
“我先与妙音谈谈。”她指着另外两人,“你们俩,今晚务必要把平哥灌醉。”
程七有些为难:“宋大哥可不好骗,更何况他现在还误会我……”
“我会跟他说,你喝完喜酒,明日就走,他不会怀疑的。”
程七啊了声,笑着点头:“好。”
云英起身先行,程七在后面拉住陆三,待云英走出一段距离,手肘戳了戳他,揶揄道:“三爷不地道,连我都骗过去了。”
陆三撇着嘴:“假的。”
程七笑道:“成亲哪分什么真假,反正都睡过了,差的不就是这过场吗?”
陆三含糊地咳了声,程七立马警觉,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皱眉:“你不是吧?昨晚上娘子不是都……”
“走了!回去。”
裴大人赶紧支愣,老头子说你是糠菜
裴大人老婆跑了,兄弟背刺,亲人反目,又被情敌嘲讽,连养个菖蒲都被人偷偷换了厕所的苔藓……还穷,还好妈妈留下的嫁妆丰厚。世上只有妈妈好~hhhh
哈哈哈
第七十八章 非分之想·上
一灯如豆,谢妙音双眼失神地坐着,手一歪,针扎进了指腹,血珠子浸入绣帕,青竹染红,触目惊心。
她这才恍然,屋外的酒言酒语不知何时已经消停了。
门帘挑起,云英徐徐入内,坐到她身旁。
“平哥喝多了,今晚就让他在外头凑合。”
云英拿起竹篓里另一方绣帕,轻抚着上头的绣像,幽幽道:“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手艺,白姨从不教我们这些。”
妙音浅笑:“这些闺阁手艺,学来也无用,打发时间罢了。”
“也是。白姨教我们诗书艺、儒玄法,说到底,为的是将来好哄那些伪君子上床。”云英指腹磋磨着绣帕上的竹兰。
“寻欢作乐,用不上这个,只有好人家的女郎才学这些。哪怕是高门贵胄,压根不需要主母做活贴补,也可以亲手绣个香囊什么的,新婚燕尔添份情趣,色衰爱弛讨个贤惠名声。”
妙音放下手中针线:“你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云英见她似是有了准备,便也不再绕弯子了。
“妙音,你可还记得那次,你将纱幔拧成绳,绑在桌案上,顺着窗口往下爬。纱幔不够长,你吊在半空中,撑了许久,都快脱臼了才松手。”
妙音垂眸笑道:“记得,幸亏承平凑巧路过,扑上来垫着我,还避人耳目将我送回去。若被那白凤发现,我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他才不是凑巧。”
云英也跟着笑:“你刚被抓进来那日,我们都在院子里,你走了好久,平哥都还站在那儿,像个被雷劈了的傻子。那之后,他只要路过就总会抬头望,没事就在后院里呆着,躲在檐廊下,偷偷望。”
她眉眼含笑,已无当年的酸涩。
“只是你一开窗,他就找地方躲起来,怕被你看见了。”
妙音微怔,腼腆道:“他没与我说过。”
“再大方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他哪会说他是在下头守了好久,才等来这么个跟你搭话的机会。”
妙音掩嘴而笑,云英趁机握上她的手。
“妙音,我知道你这么好的家世,又这么漂亮,本该嫁个体面的夫君,享一辈子福。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那些叔伯兄弟就算是愿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