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野笔下的字越发写得丑,又拉了一笔不平的横,他淡淡的问:“怎么说的?”

“薛哥……确实有问题。”

一直紧紧握着的笔端,似乎松了些,阎野眸子里隐有暗光:“没碰过人?”

“没碰过她,至于别人,她也说不好,不过据她所知,薛哥最近很少带人出台。”

椅子吱呀一响,阎野起身走向咖啡机,室外明媚的阳光照进男人的眼底,他的声音温和又轻快:“我手艺不算好,能将就吗?”

周一鸣翘着二郎腿笑:“老板给煮的,真煮出猫屎味儿,我也得闭着眼夸。”

他叼了根烟,松松垮垮地倚在沙发上,看着养生壶中逐渐翻滚的水面,忽然说道:“阎野,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的哥们儿?还是老板?”

阎野一怔,转身看向周一鸣,思忖了片刻,缓缓问道:“有区别吗?”

“有啊。”周一鸣点了烟,“要是老板,你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喝完咖啡我立马走人。”

“要是哥们儿呢?”

“要是哥们儿,我想说,阎野,薛哥这事儿你做得过分了。”

阎野双眉下压,显然有些诧异:“怎么说?”

周一鸣夹着烟,用拇指瘙了瘙发际:“你们的事我知道得七七八八,薛哥是直男没错吧?虽然跟你睡了,但我也看得出他一直挺别扭的,以前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晴趣,但现在看,阎野,你好像把他给害惨了。”

阎野切断了烧水的电源,沸腾的滚水逐渐平息,像他由明转暗的眸光。

“你拉直男上床,这他妈换谁也受不了,薛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其实人真不坏,要是换成我遭了这事儿,明里暗里我也要弄死你。”

周一鸣指了指阎野的办公桌:“你蹲局子那几个月,薛哥为了保住你的位置,天天在这儿坐镇,咱公司里那些都是什么人?比他妈市井流氓好不到哪儿去的莽夫,薛哥硬生生的给你顶住了,没让他们钻了空子扳倒你。”

“阎野,做事咱们得讲良心,你已经把人……玩牧耍现在还想做什么?”

阎野默忖了片刻,沉声否认:“我们在一起时,他很正常。”

周一鸣利落地截了他的话:“人家原来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才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