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沣算是走对了一步棋。
春日最新鲜,新在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鲜在竹外桃花三两只,春江水暖鸭先知。
贺云昭上马去找家里的马车,萧长沣便骑马跟在一旁,两人边走边聊。
这段友情在萧长沣单方面的努力下发展起来了,或许是直觉作祟,萧长沣从记忆里挑拣了一些母亲的记忆说出,让自己的生活听起来像普通安稳长大的庶子一样。
贺老太太隔着帘子已经听见昭哥儿和萧长沣说话,扭头看向儿媳,有些惊讶道“这两个小子脾性倒是极合。”
贺母惊讶一瞬,她是知道小昭的,只是看起来温和,其实心里再尖锐不过,真戳了肺管子时,说出的话能把人噎死。
她以前也曾在烦闷之时抱怨过,若是当初为老爷纳几房妾室,生几个男丁出来,小昭如今也不会如此辛苦。
贺云昭手持书卷温文尔雅的笑着,嘴里却轻飘飘道:“是啊,到时候庶子孝顺自己亲娘,把你和祖母赶回老家种田,大姐开荒地,二姐养小鸡,我就去捡牛粪,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不存在的儿子也能期待起来,娘亲纯善啊。”
贺母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再不敢说什么若是有别的儿子的话。
她真怕这小混蛋再说出什么噎死她的话。
如今看着贺云昭与萧长沣并排骑马,聊天声隐隐传过来,贺母脸都要木了,心里忍不住念叨几句。
老天爷啊,我家小昭就是嘴坏了些,人还是很好的,千万别怪罪这孩子。
贺云昭却不知马车里祖母与母亲的想法,她讲地狱笑话讲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