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并不觉得有何不便。 何须推迟?”

“你……”武安侯气呼呼的瞪着容国公,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门婚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了。

可他就是心有不甘。

如今又传出这容诗语将成为一个跛子。

他武安侯府的二少爷,怎么可以娶一个跛子?

他的君宥,以后是要袭承武安侯府的。这以后的侯府当家主母是个跛子,这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不管是他,还是齐氏,以及老夫人,自然都萌生了退亲之意。

这会,他也不过只是打着推迟婚礼的幌子,来试探一下圣意。

若是圣上同意他们推迟婚礼,那也就是说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到时候,他们再想一想办法,总归必须将这婚事给推了。

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容国公这老狗贼竟然第一个反对。

也不想想, 他们容国公府现在做的那些事情。

但武安侯其实心里也是有顾虑的,毕竟这容国公府是太子殿下的外祖家。

说到底,还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此刻见着容国公的态度后,他其实他就没那么支持了。

“圣上……?”武安侯看向皇帝,小心翼翼。

同样,容国公亦是看向天子。

皇帝悠然的抿一口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声,“当初你们两家这婚事,是太子一力促成的。”

“邓禅,让人去把太子请来。此事由太子来决定。”

“是!”邓禅应着,“奴才这就着人去请太子殿下。”

容国公与武安侯又是对视一眼。

皇帝也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两人也就只能继续恭恭敬敬的跪着。

“朕今日听到一些闲言碎语,”皇帝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武安侯。

武安侯被皇帝这眼神看得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抹不好奇的预感油然而生。

“听说,珩之在武安侯府过得不甚如意?”皇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睨视着武安侯。

“圣上明鉴!”武安侯吓得“扑通”伏地磕头,“珩之是臣的亲儿子啊!他受伤休养在家,臣心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苛待于他?”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嘴碎,尽是说些子虚乌有的话。臣实在是有口莫辨啊!还请圣上明查,臣一家对珩之绝对是关怀备至的。”

“是如此吗?”皇帝不以为然的反问,然后点了点头,“如此,朕倒是要给你做这个主了。”

“谢圣上,臣磕谢圣恩!”武安侯重重的一磕头。

然后只听到皇帝不紧不慢道,“邓禅,让人去查!查清楚这闲言碎语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严查!朕定要给珩之一个交待,也给武安侯一个交待的。”

“珩之是朕的功臣,朕若是让他一个寒了心,那这天下谁还敢对朕忠心耿耿?谁还拿命护朕的百姓安宁?”

“若无此事,对那些散播谣言之人,从重从严处罚!”

“是!”邓禅应着,“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定严查!”

武安侯:“……!!!”

要死了,要死了!

这事,他们经不起查啊!

虽说没有外面谣传的那般重重,可是这一年半多来,他们也没对翟吏有多关系啊!

若是圣意大怒,那……

“圣上……”

“圣上,太子到了。”武安侯的话被邓咠打断。

太子迈步进来,朝着皇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嗯。”皇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指了指跪地的容国公与武安侯,冷声道,“容国公与武安侯府的婚事,是你一力促成的。”

太子:“……”

怎么就是他一力促成的了?分明就是翟世子夫人促成的啊!

父皇这话是何意?

太子一时不知皇帝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