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梅柳儿这个女人,他还是很了解的。
那就是一个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女人。她若是决定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回头的。
曾经,他真的以为她是看上了容铧那个废物。
所以,在得知她要嫁人的那一瞬间,他便将自己的那份心思很好的收了起来。
既然她喜欢容铧,那他便不影响她以后的生活。只要她过得好,他愿意远远的祝福她。
可是,容铧那个狗男人是怎么对她的?
把她娶回家,却对她不闻不问,不止在外拈花惹草不说,还一门心思想要抢走珩之的未婚妻。
好在珩之也并不喜欢那所谓的未婚妻夏锦绣。
当然,他也觉得夏锦绣一点都配不是珩之。若是真让容铧那狗男人抢走了,于珩之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可,却是对梅柳儿那个蠢女人不公平,会让她很伤心。
她是那么的喜欢容铧那狗东西,喜欢到完全没有自我的地步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把那女人的脑袋扒开来看看,看一看里面到底都塞的是什么东西。
小的时候,明明就是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长大后就脑子被狗啃了吗?眼睛被屎堵了吗?
竟然喜欢上容铧那么一个狗东西!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呢?他自己的名声都臭得人人厌弃。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她的事情?
可是后来,慢慢的,他却发现了,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嫁给容铧……竟是为了他。
那一刻,楚宴祁觉得天都塌了。他堂堂男人,却让一个女人用自己的婚姻为他冲锋陷阵。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他有一抹冲动,想要将梅柳儿这个女人从容国公府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般没用吗?需要一个她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来为他谋事吗?
但,他又知道,自己依旧没有这个资格。
从一开始,他不相信她的那一刻起, 他就没有资格了。
但凡从一开始,他对她足够信任,就会在她做出那样的决定时,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
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却又在醉得跟一滩烂泥没两样时,依旧保持着脑袋的清醒。
他怕自己醉后,糊言乱语。
所以,这些年来,他强装自己并不知道梅柳儿的那份心思。也装出自己对她没有想法的样子。
可是,心底的那一份苦楚与自责,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刻,被母妃轻易点破,楚宴祁只觉得“啪”的一下,那一根紧绷的弦就这么断了。
“祁儿,其实强装有时候真的很辛苦的。”喻妃一脸心疼的望着他,“明明两颗心彼此都藏着对方的,可却是都将那一颗心藏得谁都看不见。”
“这方面,珩之就比你幸运多了。当然,也是他该得到的福气。这些年来,他吃的苦并不比你少。”
“如今有袅袅陪在他的身边,我也总算是欣慰了。他朝若是见着潺姐……我也可以跟她说,让她安心了。”
婵姐?
楚宴祁一下就抓住了她话中的一个关键词。
这又是谁?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珩之的母亲,闺里好像并没有这个字。
珩之的母生姓祝,闺名一个栾字。
那母妃口中这个“婵姐”又是谁?
“母妃……”
“今日你父皇来过。”喻妃打断他的话,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认真。
楚宴祁了然,所以这就是母妃唤他进宫的原因了。
“父皇说什么了?”楚宴祁问。
“祁儿,你年纪也不小了。” 喻妃缓声道,“已有二十有四了。 太子比你还两岁,不仅成亲了, 都有两个女儿了。”
“锦王虽未成亲,却也有两房侧妃了。唯只有你,府里既没有侧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