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嫩绿的枝条,一根光秃秃的横在盆口,另一根竖起固定在下面树枝被削开的叉口里,顶上一朵嫩黄色的迎春花骨朵。
设计得非常艺术,沈月岛点头表示赞赏,然后上去就把竖着的那根给撅了。
他捋过闷热的头发挽到脑后,枝条横着扎进发髻里,小花骨朵鲜嫩欲滴。
扎起来就舒服多了,他从博古架上拿了纸笔,坐到窗边开始画画。
昨晚的事必须要做个复盘。
他习惯在想心思时画点什么,想事时就画和那件事有关的元素,想一个人时就画那个人的肖像,他现在想霍深,于是在纸上画了一只王八。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昨晚霍深一定不正常。
他刚走到阳台时,霍深在抽烟,没有开灯看不出表情,但说话的语气比平常阴冷,还带着点烦躁,应该是从那时起他就不对劲了。
沈月岛问他吃的什么,霍深诓他是糖豆,但他明显能闻到药片的苦味。
之后没说两句,霍深突然冲过来把他拽到腿上,沈月岛真以为他要虐待病号,吓得摔了下去,可霍深并没来抓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紊乱的呼吸就莫名其妙地恢复平稳。
再之后他坐在霍深腿上,什么都没干,只是抱着他,他就彻底温驯下来,就像被捋顺毛的狮子,不再露出那样骇人的表情。
沈月岛收起笔,纸上没有王八,而是一双眼睛霍深的眼睛。
他是典型的下三白眼,眼型狭长,眼头尖,眼珠靠上挨着上眼皮,其余三面均为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