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却被狠狠震了一下,年轻时对婚姻的种种不满,也许到了白头回首的时候,都是一种别致的美,这个智慧的老人,是在教导着我啊。我咬咬嘴唇,低下了头。
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午饭好了,在平静的温和中,吃了一顿让我回味很久的饭,不是因为吃的什么,只是那一起吃饭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的哥嫂,他和我。这一生,想起那餐饭,竟也是满满的幸福:在一个冬日的融融晌午,我和我爱的人的家人,笑着坐在一起。我已是知足。
饭后子越便要回去,他大嫂把我拉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那天去看你,你不要介意。我也不好拒绝她。”
“没事的。”我诚恳笑笑。我本就没有资格计较,能得到她们宽厚的接纳,我已经心怀感激了。
坐在子越的车上,我回味着幸福,看向他道:“子越,我很开心。你给我的,太多了。”
子越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小薇,我只觉得时间太短。”我的心猛地就是一抽,他是在抓紧时间给着我想要的幸福吗?方才的温馨戛然而止,我开始心慌:“别乱说。”
“小薇,今天带你来,正式认识一下。以后,”他顿了一下道,“有什么事,你找我大哥就行。我跟他说了。”
“你不要乱说。”我慌乱的打断他,“这都是你的担心,这种事情的走向不是我们能预料的。”
子越牵起嘴角,没有在说话。却有一丝清冷的空气,在我们四周逐渐弥散着。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覆巢祸连寻无路
回到家中,子越一如既往的往书房走去。我正要去厨房给他冲茶,他牵起我:“跟我来。”
一起到了书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沉声说道:“这是我在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是给你的。如果我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一顿。
我的心忽然像要跳出来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无法呼吸,我喃喃着:“不会,子越,你不会有事。”
“小薇,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的眸子有丝痛楚,看着我,定定问着,“你会等我吗?”
“等到死,也会等。”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出来,最残忍的结果,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只是无法血淋淋的说出来。我含泪看着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子越,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你活着我等你,你要是”我没敢说出那两个字,却更加坚定“我陪着你。”
子越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有丝萧索的决绝:“好。”转而微微叹口气,“小薇,答应了你的事情,暂时只怕做不到了。”
我摇着头:“子越,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心里却是无比的凄惶。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那晚我和他交缠斯磨了很久。我的吻如梅花初雪般轻点他身,别忘了我啊,子越,飞过忘川,也别忘记爱你入骨的我啊。
暴风骤雨终于还是如约而至,周一的上午,我正在帮他收拾书房,却发现不知何时我把小龟放到了暖气旁,已经到了供暖季,我和子越却都愁云惨淡,没注意到小龟已经缺水加炙烤,告别了这个世界。我的心蹭的揪了起来。连长寿的龟都养不活,心中有丝不好的预兆。
转到客厅削着苹果,心神不宁的眼皮有点跳,我正默念着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相反,忽然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冯总被请去协助调查了。”我手里的苹果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颤声问着他:“他说什么了?”
李秘书沉声:“他让你什么都别管,拿好钥匙,等他。”顿了一下,李秘书又说道:“消息不要外传。”说完李秘书挂了电话。
我全身的血涌上头顶,四肢冰凉到发寒。我怎么做到什么都别管?可是我能找谁?那个时候,我才觉到了什么叫无助。大冬天在冰天雪地里找不到一处火苗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哪怕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我像只困兽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一点办法。抓狂的几乎要疯掉。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