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前想后,薛理还是决定让人在那串手串上做定位……当然,他知道,让林满杏戴太多饰品,她肯定会觉得玩的时候硌得慌,不愿意戴。所以他想好了,把于景焕给她买的那条脚链摘下来。

反正小焕现在也不在了,这种东西,留着也只会让人睹物思情,还不如眼不见为好。

他还是希望他的满满能忘记那些伤心事,好好向前看。毕竟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哪怕他是小焕的舅舅,于情肯定是希望身边的人不要忘记他,但是满满才是他的孩子,他当然还是

“别跑,林元宝,不许跑!”

“听话林元宝,我们去洗澡,林元宝!”

思绪在少女的喊声和“乒啉乓啷”的碰撞声响在耳边时戛然而止,薛理站在卧室门口,震惊地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原本布置温馨的房间,此刻却一片狼藉,玩偶和摆件掉了一地不说,地上还有一路蜿蜒出来的泡沫和水渍。

而在薛理记忆中,本该乖巧坐在沙发上的林满杏,这时候也跟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乞丐似的。她赤着脚追着四处飞窜的狐狸,还顶着坨白色泡沫的头发乱糟糟的活像是鸡窝,睡裙袖子也一边长一边短,多看一眼都让人糟心。

“满、满满?你在干什么?”

狐狸还在地上床上沙发上窜来窜去,追着狐狸的人也在地上床上沙发上窜来窜去,薛理懵懵地看着她俩你追我赶,难得流露出几分茫然。

“薛理?”

闻声,林满杏停下脚步。她显然是跑累了,外加房间里中央空调也开得足,所以她那张小脸都跑得红扑扑的,还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一眼看去就像是刚洗过的还带着水珠的红苹果。

她气喘吁吁地回应他:“薛理,你回来了呀?”

“我本来要给林元宝洗澡,但是我要打泡沫的时候,她突然就跑出去了,所以我现在要把她抓起来。薛理,你站在门口不要动。”

“给林元宝洗澡?”

听见林满杏的话,薛理下意识就说道:“满满,这种事情让别人来做就好了,你不用”

“自己做……”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薛理的声音几乎轻到听不清。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林满杏……看着她穿的那条裙子,眼神炙热紧张到像是要生生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只见,追赶着狐狸的少女,穿着条材质轻柔透气的白色睡裙。按理说,这没什么的,作为亲手安排林满杏衣物的人,薛理不是第一次看见林满杏穿这条裙子,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条裙子湿掉的样子,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问题就在于……他没看见林满杏穿着这条裙子湿掉的样子。

早在他进门前,或者更早之前,那睡裙就已然被水和泡沫弄湿,贴身的布料勾勒出主人的青涩却纯美的身材曲线时,透明到还、还透露出布料之下那白皙的软肉,和……

和那象征着女性成熟丰腴、会在未来某一天分泌奶水、哺育婴孩的浑圆与朱红。

一瞬间,薛理如遭雷劈。

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痴傻地站在原地,那双深蓝色的深邃眼眸如同毫无生命力的玻璃珠,倒映着林满杏的身影。

可被他用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的少女,却浑然不觉。她依旧是自顾自地在他面前来回跑动着,在温暖的灯光下,她是那么地鲜活,那么地有生命力。柔软却又神圣的地方,也在他的视野中晃荡着,让薛理更加移不开眼。

“满、满满……”

嗓子干涩像是被刀子剌过一样,薛理扯动声带,无比艰难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但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沙哑了,在林满杏和狐狸吵闹的背景音中显得毫不起眼,根本无人在意。

不行,不能这样。

理智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薛理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发昏发涨。

虽然、虽然他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