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恶毒的凤眼,仿佛死不瞑目一般,死死地盯着柴寄风那双脚。

他伸出手,无比吃力想要抓住柴寄风的脚腕,就像是将死之人不甘心地想要拉着其他人一起下地狱般,孟骞尧紧咬牙关,喊出他的名字。

“柴、柴,寄”风

但最后那个字没能来得及落下,那双不堪重负的眼皮最后还是无力地闭上,那只手也随之垂落在地上。

“孟、孟骞尧。”

“礼尚往来。”

声带震动,男人往日里散漫性感得仿佛自带磁性的声响般的声线,此刻却嘶哑嘲哳到了极点。

柴寄风站在倒在地上那人的跟前,他俯视着他,那双因为进了雨水,身体快到极限状态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中满是嘲弄和恶意。

他艰难地蹲下身,被扯开的雨衣领口,裸露的脖颈上,那条挂着摆件似的药瓶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那上面此刻却已经没有了瓶塞。

他先是从孟骞尧手里摸出了那部的手机,但他却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握着打开手电筒的手机,将明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灯光,对准了孟骞尧的那张脸。

于是,黑夜之中,有什么被男人隐藏的秘密,也在这一刻重见天日。

那是存在于男人左脸上交错的三道疤痕。时间和药物的帮助下,那三道割痕泛着淡淡的浅粉,单看或许并不觉得有多么丑陋,可当它们出现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却显得无比割裂。

几乎是柴寄风看清了的那一瞬间,瞳孔先是不可置信地一缩,但紧接着,他就笑出了声。

胸腔的震动,牵扯着身体也痛到了极点,血腥味更是从食道一路涌上口腔,可这一刻,柴寄风却还是自虐般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