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没多想:“会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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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继阳的声音哑得厉害:“那?陆冰呢?”
陆延:“他怕水。”
陆冰出生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当初取名还是找算命的大师来取的,那?人说他命里?缺一点水,选来选去就挑了这个“冰”字,陆冰虽然命里?缺水, 但他偏偏不能碰水,是个十足的旱鸭子。
陆延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 却像穿透了数不清的云层传来,震得段继阳脑子嗡嗡作响,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的时候,保镖已经把陆延送回了家?。
彼时陆冰已经做完了血透,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他手里?拿着一本设计杂志,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他想起自己刚刚起步的工作室,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得到?的奖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得了肾衰竭。
连陆延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都能活得好好的。
陆冰知道这种?念头不应该,可?嫉妒与不甘就像藏在墙壁缝隙里?的白蚁,一点点蚕食心脏,等陡然发觉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蛀得面目全?非了。
他垂下眼眸,神情?一度显得有?些阴郁,在窗外投射的光影中看起来格外分明。段继阳站在病房门口,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面前的陆冰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洁无瑕,他也是人,也会嫉妒、也会有?阴暗面……
段继阳走进病房时的脚步很轻,导致陆冰察觉的时候段继阳已经走到?了身后,他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继阳,你?怎么来了,配型做完了吗?结果怎么样?”
他控制不住攥紧手上的杂志,无意识泄露了几分紧张。
段继阳随便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他的神情?就像暴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还没有?,过几天才能出结果。”
陆冰有?些失望,面上却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也不急这几天。”
段继阳的视线落在他右肩,带着从未有?过的深究,他们?身为恋人,平常当然有?过亲密接触,段继阳清楚记得陆冰后背没有?任何伤痕,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痊愈了。
可?当年他掉进河里?留下的伤都没痊愈,变成了深深的疤痕,陆冰又怎么可?能恢复得毫无痕迹?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全?是漏洞。
段继阳气?到?极致,反而?不知该怎么发泄,事到?如今他只想问一句话:
“为什么?”
陆冰听见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由得愣了一瞬:“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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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继阳缓缓抬眼看向陆冰,在窗外逐渐西沉的阳光下,他的眼睛红得渗人,一字一句咬牙问道:“当初把我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个人,不是你?,是陆延对不对?”
他们?两?个从小就不对付,陆延离开时听见自己要告状,故意留了陆冰的名字“栽赃陷害”,这么简单的道理,段继阳只恨自己当初没想明白。
轰隆!
这句话对陆冰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整个人如坠冰窟,他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到?极致,慌张起身想要解释什么,可?嘴唇蠕动半天,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你?……你?……”
他想问段继阳是怎么知道的,他想矢口否认,可?面对男人洞穿一切的锐利目光,他只感觉空气?中有?一把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喘息都困难。
段继阳看见陆冰这幅心虚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情?况,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粉碎。他一把攥住陆冰的脖颈,眼底满是震惊与恨意:“为什么要骗我?!陆冰,为什么要骗我?!”
陆冰被他掐得说不出来话,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艰难道:“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当初段继阳是多么意气?风发,这样的人谁不喜欢,陆冰也不能免俗。
上流圈那?么多的人,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