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川听得一愣一愣:“原来是这样,听起来很不错!”
蛋激动地啊啊直叫,跳进墨里,开始临摹自己的名字,因为笔画多的原因写得有些艰难,却非常认真,坚持临摹满整张纸,直到可以流畅地书写。
它转头看向爸爸们,等待他们的表扬。
陆见川朝他竖起拇指:“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方砚洲,小名”
他顿了顿。
“小名就叫方糖吧?”他看向方行舟,“甜的,听起来会一辈子平安顺遂,只吃糖,不吃苦。”
第 86 章 学习
“方糖,”方行舟重复这个名字,看着还在努力写字的蛋,笑道,“我很喜欢。”
陆见川敲敲蛋壳,笑眯眯地叫它:“方砚洲,糖糖。”
蛋以仰视的角度和爸爸们对视,应声道:“啊!”
这段极短的对话一结束,蛋忽然之间愣住,轻轻晃动,倒在纸张上。
它仿佛看到自己延展出无数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线,以这两个名字为媒介,缠住方行舟,缠住陆见川,最后缠住自己,将他们三人以永不分开的姿态绑定在一起,线尾再继续蔓延向未知的时空……
“咔”。 逻辑上,他仍然分析着两种可能性谁真谁假。
但直觉上,他早在看到纸条的那一刻就做出了判断。
陆见川不是人类。毫无疑问。
没有任何正常的人类男性(哪怕雌雄同体)可以如此轻易的受孕并顺利度过入床期。
没有任何孕夫或者孕妇可以在一天之内吃空整个冰箱、喝完几十瓶红酒,并在半小时内吞入上百斤新鲜肉类,然后吃完五分钟后依然对街对面的烤肠蠢蠢欲动。
没有任何正常的城市房屋外面会莫名被动物包围,又在短时间内消失得一干二净;也没有谁家的玫瑰会十几天如一日的绽放,最后偏偏挑了爱人身体不适时飞速凋零。
毫无疑问。
陆见川几乎将这个秘密写在脸上,而他大概被人在脑子里种下了什么东西,竟无法深入思考。
方行舟慢慢停下脚步。
三百米的距离过短,他已经快走到家门口。
或许,只要一踏进这扇门,对上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刚才这些判断又会被一键清零,他的大脑重归混沌。
方行舟站了许久,没有动弹。
他把纸条塞进衣服内袋,打开手机,将刚才看到的内容记录下来,然后写下今天下班后发生的一切,写了四五百字,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是准确详实的,最后将这段文字插入每天都会看的备忘录里。
做完这些,他走到门口。
还没拿出钥匙,有人迅速从里面将门拉开,将他搂进怀里,对着他的脸和脖子一通狂嗅,像是犯了什么瘾头,恨不得将鼻子贴到他身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陆见川低声抱怨,“十八分钟二十三秒!我差点就要出来找你了。”
所有焦虑情绪都在拥抱里消融,方行舟的心不受控制地一点点软化,但属于人类的本能仍然让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叼在蛇口的、毫无反抗能力的折翅鸟。
余光里,他看到了鞋柜上的玫瑰花。不久前刚刚凋零一地的花瓣又飞回枝干上,它们一如既往的娇艳、美丽、芬芳,仿佛一场时间的魔术。
他可以确定,很快,他将遗忘满地落花的画面,一如他忘掉了关于反社会人格诊断的一切信息。
陆见川还在狂嗅他的脸颊和发梢,诉说着这18分钟内他如何打扫家中卫生、如何点了生鲜外卖并给他做下粥小菜、如何挠心抓肺地思念他,甚至搬出了肚子里的宝宝,给他看被宝宝拳打脚踢的肚皮,控诉他不应该离开他们这么久。
方行舟一边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一边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可以很冷静地判断出,陆见川在心虚,只要一对上他的眼睛,他就会挪开视线看向天花板,估计正盘算什么时候修改记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