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满意,贴心地给他收拾了残局,抱着精疲力尽的爱人回到床上躺下。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从窗格中照进的阳光铺在床上,零星的暖色光点落在廖绵的发间。他睡得有些头晕,差点将清晨时分发生过的事当做梦魇,攥着葛见秋的衣领不住地发抖,气愤又无奈。事情过了,他又不想再提,等下回,下回的时候再说好了。
第64章 64
“今天一天都不用工作吗?”当廖绵主动关心私人事务时,弄巧成拙几乎是必然的。
“我都不知道你是担心我失业,还是嫌我在这里太碍事了。”葛见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直到廖绵渐渐不满地挣动起来才笑着松开了一点。
廖绵不甘示弱地回应道:“怎么会?不可以是我希望你留下来陪我吗?”葛见秋亲了亲他睡意惺忪的眼角:“我的错,没能从你的苦瓜脸上看出这层意思。”
他突然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转而问道:“那你回枭港做什么?过年也没见你回去过。”
“我爹毕竟不是主家那一系的人,也没有团年的习惯,像现在这样各过各的不好吗?”葛见秋心情很好,也很享受和爱人赖在床上的闲聊时光。他一直忍着没有看表,廖绵总是会捕捉到这些细节,再劝他多顾顾工作。
廖绵无意间将话题引上了正轨:“和主家没有利害关系,才好说话。”
“算是吧。”
“那能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出面的?”
葛见秋从床头翻出手机并不是他在小平层会用到的那台,看Logo应该是枭港本地品牌。
“这则新闻看到过吗?”他拿给廖绵扫了一眼。
“没印象。”他很确定自己不会错过葛家相关的大新闻,直到昨天收盘,重石资本的股价也没有过异常波动他从巡逻卫兵那里了解到的。
葛见秋抚摸着他翘起的头发,解释说:“之前有意按着没有曝光的案子,正好发生在引渡条例生效以前,等正式开庭以后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再这么强行干预下去,效果适得其反。”
廖绵听到一半就打起了精神,追问他:“闹出人命了?”
“嗯,是在医院去世的。”
“那还有的缓。”类似的事廖绵见多了,反应便很冷漠,关心的重点是司法判决和舆情引导。
葛见秋也明白其中可作的文章所在,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过那孩子的伤撑到医院算是个奇迹了。”
廖绵的兴趣明显不在案子本身,追问道:“到底是司法领域的事,你也要管?”
“事关葛家的媒体形象,你也知道最近两地的大动作很多,他们不想被这些丑闻分去关注度。”葛见秋撑着额头,神色无奈,“我们得做好一切应对准备,他们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廖绵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葛见秋见状揶揄道:“怎么这么看我?葛家的作派不比廖家,这些年收敛多了,更别提还是在法制健全的爱岛。”
葛见秋的话让廖绵回想起那卷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判决书,深知自己无力反驳这些指控。他们都是板上钉钉的、鲜血浇筑的事实。
如果说葛家的恶是未开化的,是蒙昧未明的社会里遮蔽天日的乌云,那么廖家的恶则是光明之下如影随形的阴暗面,它打破过旧世界,建立过新规则,又在自身守护的文明秩序下,肆无忌惮地利用规则来矫饰特权与暴行。
相比起来,似乎是勇者成为恶龙的后者,亲手点燃希望又熄灭最后的火种的做法更令人绝望。
见廖绵沉默不语,葛见秋又道:“这回涉及强迫未成年卖淫、违禁药物走私,还有地产开发内幕交易,可能会牵连不少人。”
廖绵点点头:“我听懂了,重要的也不是案子,而是你们葛家内部的定性。有人不支持南下开放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