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突然闭嘴,撇着嘴角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年丰气得够呛,这才是哑巴加锯嘴的葫芦无论何时何地守口如瓶!

“那你为什么今天给他写评语写那么好。”

“他啊就像那天上飞的丹顶鹤,丹顶鹤知道吧,一级保护动物,知道为什么一级吗?濒危了,就快没了,灭绝了,哪去找啊。他那样的应该飞在天上,就算有一天他想选择一个肩膀停留了,那个肩膀也应该让他飞得更稳更高……”祈雨迷迷糊糊中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个彻底,最后叹息的说了句。

“我啊。我的肩膀不够宽,不够扎实,他要是停留了就是落错地方了,掉进了沼泽白色的羽毛都会沾上淤泥,不值得。他眼神不好使,我不能装傻坑人,不道德。说到底,还是我不配……”

祈雨房间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年丰正在充电的手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照着年丰脸上两条星星点点,从眼睑到下巴。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撑着下巴听着祈雨的碎碎念,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祈雨再次昏睡了过去,他拿起祈雨额头的冰盒贴在自己脸上,太凉了,这不是梦……

年丰看着时间回房盛了一碗粥晾在一边,拿了几盒药看说明全是饭后吃的,测了体温降了一点,他稍微没那么担心等着粥凉了先让他吃两口再吃药。

晚饭后温彬几个人不放心过来探望,正碰见年丰端着粥碗无计可施。祈雨完全不配合,半昏迷有意识,让他张嘴,一勺粥还没灌一半,给你全吐出来,还碎嘴什么东西苦的……

年丰看到温彬过来如获大赦,让他和曲瑞川扶起祈雨把嘴巴弄开,灌进去一勺温彬捏住嘴巴逼着他咽。

林钊看这费劲的比弄个三岁小孩都麻烦,忍不住问温彬:“他以前生病也这样?”

“我跟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这么病过!最多就是感冒流鼻涕,咳嗽发烧完全没有过……”

温彬曾经一度认为祈雨是机器人,不用睡觉不用吃饭只用干活,工资都不花全部攒起来。谁知道他不生病则已,一生病这么磨人。温彬看了眼闭着眼睛如同智障一样的祈雨努力给他挽尊。

“可能是这边气候水土不服,积劳成疾吧……”

深夜两个冰盒化成了水,年丰量体温,37.8度,总算降下来了。台灯的暖光里,祈雨从脸到脖子一层水亮亮的反光,年丰关掉了空调,回自己房间提过一桶热水,掀开厚厚的被子拧着温热的毛巾把祈雨上上下下擦拭干净,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裤子给他胡乱套上,搭上了被子。

收拾完年丰看了眼时间再次给他喂药,高烧退了,祈雨没那么折腾人,迷迷糊糊吞了药喝了水又睡了过去。年丰松了一口气,开车一路赶回来的疲惫延迟上涌,他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年丰耳边惊雷乍起,他猛地抬头睁眼,祈雨坐在床上紧紧靠着墙拽着被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年丰,瞪了几秒低头把被子拉开一条缝看一眼又回看年丰。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的衣服呢?”

“你做什么了?”

祈雨问题太多,年丰一时不知道先回答那个,起身探了下额头,“退烧了。”

三个字唤起了祈雨模糊的记忆,昨天下午他抽了很多烟,然后好像温彬说他发烧了,后来他就不记得了,但是为什么睁眼看到的是年丰,他捏了捏自己脸,是真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了?”

祈雨莫名其妙起了火,这个人走了就走了,他都接受了,还回来干什么?哦,回来收拾东西,收拾了就赶紧走。他不需要任何告别,不需要你亲口说:我走了,以后不会再见了……

年丰火更大,伺候你一晚上,醒过来一句好话没有,还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年丰冷笑一声,盯着祈雨。

祈雨把被子往上又拉了段,边缘盖到了下嘴唇,往墙角缩了缩:“你干嘛……好好说话,别动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同事,你不要影响前途。”

他一动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