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憋不住笑,“让我看看?”
“不给!”成蹊态度十分坚定,把被子拢的更紧实了一点。
李景也不强人所难,他从灵器里取出套黑色常服搁在一边,“你之前的衣裳已经没了,我这里就一身从前的旧衣裳。”
“都可以,只要不漏风就行。”被窝缝隙里飞速伸出条胳膊,抓了那衣裳缩进被子里。李景视力极佳,只见成蹊手臂外裹了层薄如蝉翼的红纱,缠绕着金线编织的细绳,却又在侧边开了极长的口,晃动间便露了一半苍白的肤出来,金红交错的布料沾在其上,愈发显得那一段肤色白且艳,像块被裹在红莲瓣里的软玉。
看这种样式,确实穿了和没穿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更过分,那必然不能过审。
被窝里鼓起一团小包,成蹊闷头换衣服,李景还在外头说风凉话,“应该是很好脱的,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忙我也很乐意效劳。”
“不需要!”成蹊把那团布料蹬出来,套着外袍冒头。李景的衣裳对他来说有些大了,袖子卷了一卷,挂在身上空空荡荡。
“行了。”成蹊掏了根发带束头发,“小潭刚刚帮我把身上的印记去除了,我们是现在就跑吗?”
“还要再等一会儿。”李景把成蹊后颈一缕没束上的头发勾出来,示意成蹊重新扎头发,“外面全是监视,还跑不成。”
“监视?”成蹊蹙眉。
屏风外,苏小潭放下茶杯,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轻声道,“是监视我的。”
“我最近初初想起些事情,毕竟又失踪了二十五年,尊上对我不太放心,正催着我回去述职。”
“但是你不想回去。”成蹊看向桌边清减的少年。
“我更喜欢人间。”苏小潭轻轻一笑,自袖中取出那日在长铗墓取出的断剑,“况且,这剑上还有最后一丝生气,他也许还活着。”
成蹊定睛望去,那把薄冰一般的长剑洗去铁锈土渣后,果然漂亮不少,剑身上隐约可见几丝游动的灵气,如同人类孱弱的呼吸。
他记得李景说过,本命剑与剑主人关联颇深,如果剑身上还有灵气,那剑主人说不定没死绝。
“我带你们出灵渊,你们带我去见他。”苏小潭望向李景,露出个十分礼貌的微笑,“这很公平,对吗?”
这就是很明显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