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殊此人?,绝对不能留。

青年坐在位置上,感到?来自?对面的冰冷的注视,掀了下眼皮。

不消说,这?视线的主人?肯定是许巍。

看来那人?已经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一下了。

许巍早就看他不顺眼,昨晚更是因为他损失了一位队友,此刻肯定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活活撕了。

当然,仅限于想象与做梦而已。

池殊漫不经心地想着。

早饭过?后,他独自?去往四楼。

他有预感,这?次行动可能会比较危险,而且那里通道狭窄,两个人?很容易发现?,便没有叫上薛琅。

轻车熟路地来到?公爵的房间,池殊打开房门,闪身进去,他踩着椅子,迅速拆下天花板上的可活动砖块,一截梯子沿着他的动作被放了下来。

而后,池殊将椅子复原,顺着它小心地爬了上去。

木梯很陡,踩上去的时候发出吱呀的细响,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散架,池殊轻手轻脚地爬进了入口,发现?天花板上竟然有着不小的空间。

周遭黯淡的烛火随着他行动时带动的气?流摇晃着,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他干脆打开手电筒,站了起来。

刺白的光束照亮有限的空间,空气?里飘舞着呛人?的灰尘,腐朽的气?息直冲鼻腔,角落里堆放着杂物,看样子许久都无人?过?来打理。

借着手电的光,池殊看到?了一条通往上方的楼梯。

木质的阶梯,很陡,扶手也有部分残缺,藏在拐角后的另一端无法被光照到?,池殊沿着它缓缓向上走去。

哪怕极力放轻脚步,但?木头结合处发出的声音依旧尖锐刺耳,像拉响的风箱一样在空间内吱呀作响,折磨着人?敏感的神经。

走了数十级阶梯后,他来到?了一处供人?停留的平台。

在上方,老?旧的楼梯依旧继续向深处延伸,手电筒的光照过?的时候,它们投下憧憧的影,犹如一排排倾斜的牙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高度……应当是五楼。

五楼的上方,竟然还有空间?

池殊仰着头,那里没有尽头的楼梯仿佛旋转着通向一张巨口,就连光也被无情地吞噬,浓郁的黑暗彻底阻隔了视线。

未知令他的心头涌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还是等会再去看看吧。

池殊拉开与平台相接的木门,伴着他的动作,一束光漏了进来,而后越来越大,池殊眯了眯眼,以让眼睛适应光亮。

门背后是红色的光。

一条条血丝一样的东西?漂浮在光束里,犹如浸泡在溶液里的寄生虫,池殊眨了下眼,它们又消失了。

他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在他的身后,门无声合上,几?乎和墙面嵌为一体,只留下几?条极窄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

这?是一间卧房。

床榻摆在房间的一侧,上面铺着红色的被褥,另一头,是梳妆台,一面巨大光滑的镜子映照出青年此刻的模样,台上还摆着一些女性用的首饰。

池殊微微一愣。

这?里是……

门外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哼歌声。

伴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对方正朝这?里靠近。

门把手向下拧动。

他心口一跳,条件反射地就躲进了角落里的帘子。

这?是一面长度到?地、颜色血红的布帘,只要不揭开,外面的人?就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

几?乎在他刚藏进去的一瞬间,门便被打开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池殊猝不及防与一张焦黑的人?脸对上。

那张脸没有眼睛,唇部微微咧开,脖颈往前?倾出一个怪异的角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和池殊来个交换唇部细菌的亲密接触。

池殊:……

他警惕地往后仰了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