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江小雯看着他,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听池殊的话,不管不顾往礼堂走,那么十?多?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到达那里了。
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彻底扔到了脑后。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她也不敢赌那个可能性,但那个人敢。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将1v14的绝对劣势局面生生扭转为7v7的平局,做到那些看似不可能之事。
不管怎样,现在的自己,是池殊的队友,只有被攻陷方胜利,她才能活下来?。
“行?了,我们跟过去吧。”池殊道,“我有点好奇,没能在规定时间?里到达礼堂的客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往出口的方向刚走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轰鸣的钟声。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钟声来?自他们的头顶,响了整整十?四声才停止,紧接着,是漫长的令人不安的死寂,阴暗的通道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在接近楼梯口的地方,一条怪异的影子隆起隐约的轮廓,随着他们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一个男人趴在那里。
是吴力。
他死了。他的上身压在第一二节的楼梯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地面,另一只竭力往上伸去,僵直的脊柱支撑着头颅,弹出头部?的眼球仍死死注视着那道通往一楼的门。
吴力的身上满是鲜血,就好像有怪物沿着脊线扒开?了他的身体,皮肤连着血肉生生撕扯开?来?,露出脂肪和鲜红的肌理?。
他胸膛大敞,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内脏,只剩下一具被掏干净的躯壳,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液沿着阶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下流淌,伴着浓郁的血腥气。
短短数分钟,他就由一个活人变成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玩家们强压下翻涌起的恶心?与?冷意,绕过他,陆陆续续地走上了楼梯。
没有人知道是他是怎么死的。
或许在不可见的黑暗中,潜藏着无数窥伺的怪物,它们等待着触犯必死规则的玩家,而后残忍地穿透他们的血肉,一口口吞噬下生命。
他们很快来?到了礼堂前?。
婚礼已经开?始了好几分钟,一身漆黑的管家站在门口,对池殊背后这?群“迟到”的玩家投来?冰冷的注视。
玩家们噤若寒蝉。
管家比了个手势:“各位,请入场吧。”
昏暗的礼堂内,唯有舞台周围那一圈被点燃的烛火,将地面映照成血一般的色泽。
玩家们来?到圆桌前?,那里已然有七个位置坐满,李泽几人早已入了场,此刻看到后来?的他们,面上神色各异。
谁是攻陷方,谁是被攻陷方,泾渭分明?。
婚礼已经开?始了,礼堂内仍旧静得?可怕,台上一片空空荡荡,鲜红的蔷薇被水晶与?蕾丝簇拥着,仿佛吸饱了血。
没有新娘和新郎的出场,诡异的气氛蔓延在这?里的各个角落。
昏沉的光线下,李泽冰冷的视线扫过薛琅等人的脸庞,藏在桌下的手指无声收紧。
这?个距离……要动手吗?
他有自信能杀死他们,至少杀掉其中的一两个,但现在婚礼正在进行?,作为客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会违规。
被攻陷方那边的人……为什?么明?明?迟到了,却没有被判定违规?
他苦思冥想了半晌,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令他浑身一悚。
难道他们已经摆脱了客人身份的束缚?
空灵的钢琴声在这?时候响起。
回荡在偌大的礼堂之内,飘散的音符如同冰冷的雪花,玩家心?头一紧,循声望了过去。
它来?自舞台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摆着一架钢琴,钢琴背后,孤零的烛火勾勒出一名青年的轮廓,他脊背挺拔,修长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