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佑:“……”想哭。
这一次秋猎只有三天的时间,苏彧将二十个节度使见了个遍,三天便过去了。
她便决定打道回府。
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苏彧便是将二十个观察使分配到二十个藩镇,并颁布了新的规定:在藩镇内用兵,需节度使与观察使同时同意,若是藩镇的兵要出藩镇,则需要皇帝的调令,如此不限制藩镇自身的防御,又限制了节度使私自向外用兵。
苏彧推行这个新律令的态度十分坚决,朝中自然有人担心会遭到藩镇节度使的反扑,更担心观察使派到藩镇就会被架空。
果然没多久,便传来平卢节度使囚禁平卢观察使的消息。
平卢节度使便是那个摔断腿的节度使,他其实是对观察使动了杀心的,但是介于之前苏彧收拾起造反的节度使干净利落、不留后路,他改成了先囚禁平卢观察使。
苏彧听到消息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她都没有出动尉迟乙,直接调了高岚联合新的魏博节度使攻下平卢藩镇,没有给平卢节度使任何机会,直接就地处死,然后换了新的平卢节度使上任。
其他藩镇的节度使都颇为意外,他们以为平卢节度使至少能扑棱两下,却没有想到苏彧能如此雷厉风行。
但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意外,从前的河北三镇哪一个不比平卢藩镇强,皇帝还不是照样说灭就灭。
有了这一出,其余藩镇节度使对观察使的到来接受良好,也不管观察使一直待在军营教授将领兵士识字的事。
不单单藩镇节度使对观察使接受良好,朝中百官再次发现,他们的皇帝比他们想象中的更要厉害,在不知不觉之中,苏彧已经完成了对藩镇布局的掌控。
于是,溜须拍马的人又跑出来拍马屁,更是将苏彧比拟为尧舜,认为苏彧该开始享清福了。
苏彧呵呵一笑:“朕是什么七老八十吗?你比朕老,都还在朝中为官,怎么朕就要开始享清福了?还是你觉得你可以退休了,既然如此朕准了你的告老还乡。”
拍马屁的官员就这样一脸懵地丢了官职。
既然还没有到享清福的年龄,百官们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皇帝已经二十,但是却没有立后,不仅没有立后,皇帝后宫一个人都没有,为此还关闭了很多宫殿。
于是,又有人跳出来说,皇帝该选秀了。
苏彧凉凉看了他一眼,叫了户部侍郎上官绎出来,把选秀需要花费的钱算给百官听听。
上官绎:“……”他现在又不是户部最大的官了,上面还有户部尚书,皇帝怎么不喊户部尚书出来?
不过当着皇帝的面,他肯定不敢这么说,只能巴巴地算了一个数:“就算是州府一级开始,大启共三百六十州,派遣选秀官到当地选秀粗略算便要花费千两银子,三百六十州那便是三十六万两银子,更不要是将每一州的秀女送到京城,提供衣食住行,再将未选中的秀女送回户籍,这个银两起码还得翻两番,一场选秀下来百万两银子怎么也少不了。”
提议选秀的官员讷讷地说:“但陛下总不至于一辈子不娶妻。”
苏彧轻轻笑了一下:“昔日那位卢阁老就是日日盼望着朕娶妻,卢家是什么用心,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自然看到了,也知道卢政翰想要苏彧娶妻生子是为了随时能把皇帝换人。
提议选秀的官员被吓得当场跪在地上,“臣、臣只是……”
他说不出话来,竟当场癫痫发作,被抬出了含元殿。
剩下的人不敢说话,只悄悄地看向站在群臣最前面的两位宰相,突然发现两位宰相,姚非名是夫人死了多年至今未再娶的鳏夫,崔玄更是比皇帝大两岁却至今未婚。
得,更指望不上他俩了。
散朝时,百官离去,唯有崔玄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到苏彧折回来,站在他的面前,“行简是怎么了?”
崔玄垂下眼眸,清冷之中隐隐透着几分孤寂与落寞,过了许久,他才说:“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