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伤这小子的心,想了想,还是忍下来,含糊地应了一声:“挺好。”
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苏承影看了他一眼,也有样学样,举起手中另一个酒坛喝了一大口,再放下,像尉迟乙之前一样,望着城墙外。
两个人沉默许久,苏承影突然开口说:“师父,我想念陛下了。”
尉迟乙没有应他的话,只拿起酒坛,与他手中的酒坛撞击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酒,“好男儿志在四方,又不是见不到了。”
除夕过后,尉迟乙放了兵士三日假,到了正月初四,军营里又开始操练。
按尉迟乙的话说,冬日他们入逻娑难,但是逻娑人去年收成差,未必不会铤而走险攻过来,所以他们要防患于未然,不能松懈下来。
这么些年,尉迟乙都是这么训练下来的,底下的兵士跟着他出生入死,上过战场的都知道,正因为尉迟乙的不松懈,他们才能存活下来,所以并不会有怨言。
正月初八这日,守门的兵士向尉迟乙禀告,有人来寻他。
尉迟乙吊儿郎当地问:“何人找我?”
这一次再回原州,大家都知道尉迟乙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有来给他送钱的商人,也有要巴结他的官员,但是尉迟乙一律不见,以免见了之后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是谁正月里来他这找不痛快,他正想要说不见,却听到守门的兵士说:“那位郎君自称是从京城来的,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对了!您的侄子就站在他身旁……”
兵士还没有说完,一眨眼的工夫已经看不到尉迟乙了。
尉迟乙跑得飞快,果然在军营的大门前见到了那个戴着帷帽的人,单一个背影,他便能认出那是苏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