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雄浑,但撇捺之间,总归带了一丝温软。
叶武看了一会儿,又想到段少言竟然敢趁着他姐姐不在,对自己这个师父为所欲为,任意欺凌,刚刚才咽下去的火,再一次腾地窜上来。
行啊,不走就不走,我不走,你也没得好过。
叶武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就把段少言写好的那张宣纸撕成四五片,再掌心里团巴团巴,轻轻巧巧,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她抬起脸,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极尽蔑视地盯着段少言平静的脸。
“你写的那是瘦金体?”
段少言倒也不出声,淡淡看了一眼纸篓里的弃物,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叶武身上。
叶武咬着后槽牙:“我看着都快受惊了。”
猛地一拉椅子,气势磅礴地坐下来,叶武似乎打定了主意让这个逆徒认认清楚谁才是师父,阴沉着脸,大手一挥。
“铺纸,研墨。”
这世上能命令段公子铺纸磨墨的人大概也没几个了,段少言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气,静静地取了叶武惯用的那套文房,重新磨了一池墨水。
他的手指细长冷白,握着墨方,衬着黑色总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