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段少言倒是毫不避讳,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倒是把叶武气的更厉害。

“看不惯你就赶他走?”叶武咬着后槽牙,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段少言的胸口,“段少言,他是我的人,我跟你说过没有?你动我的人,是不是压根不需要问过我?你想赶就赶,说不要就不要?”

她越说越激动,气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你把我当什么?”

段少言湿漉漉的漆黑眉毛紧皱着,皮肤薄而苍白,几乎能看清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良久凝顿,他抬起胳膊,将叶武的手强硬且缓慢地掰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虽然淋了一身水,但并不显狼狈,甚至依旧是从容的:

“恐怕你是误会了。”

段少言说着,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叶武。

“我并没有赶他走。”

“你昨天明明就”

段少言打断了她愤怒的指责,面庞显得冷淡又森严:“他走了?”

“还不是你害的!”

“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么?”

叶武咬咬牙:“今天早上。”

段少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墙壁上的钟。

“我知道他会去哪里。可以帮你找他回来。”

叶武将信将疑地瞪着他:“……你说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那好,你带上我,一起去。”

段少言顿了片刻,叹了口气:“……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来。”

叶武自然是不会听他的,所以她最后是跟着段少言一同上的车。

“安全带。”段少言提醒道。

叶武不耐烦地扣上了,他瞥了一眼,才发动引擎,朝着虹桥方向开了过去。

“你要去机场?”

“火车站。”段少言言简意赅,“既然你信不过我,坚持要来。你要看,我不拦着你。”

说完还冷漠地从后视镜里盯了她几秒,几个字脆硬地丢在她面前。

“我让你看个够,看个清楚。”

叶武完全不知道段少言要做什么。

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嗓子最后都冒烟了,段少言仍是一言不发,似乎打定主意不去与她胡搅蛮缠。

火车站人头攒动,终年弥漫着泡面和汗水的臭味。青年阴沉着脸,拽着她在游客民工学生组成的人潮间穿行,去售票窗口买了两张前往吉林延边的火车票。

车票递给叶武,他也不作任何解释,像一座沉默的山石,在拥挤而脏乱的候车室找了个位置,冷然坐下来,连正眼都不去瞧一瞧叶武。

叶武也是折腾累了,站在那边,干瞪着段少言漆黑的发顶。

半晌道:“你挪过去点儿。”

段少言闭着眼睛。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挪过去!”

段少言:“……”

候车室这种人挨着人的地方,对话很难不被旁边的好事之徒听见,挨着段少言坐着的一个穿着花格子雪纺裙的大妈,戴着副金耳环,饶有兴趣地瞧着他们俩,见叶武脸气得发红,而段少言仍是当没有听见,闭目养神,岿然不动,便笑着说:

“女娃子,跟你男人吵架啊?”

“……啥??”叶武猛地扭头,瞧见那大妈一脸八卦模样,笑起来露出发黄的门牙,忍不住鸡皮疙瘩都窜了起来,恼羞成怒道,“什么我男人,别乱说话!”

段少言的眼睛倒是睁开了。

他懒懒看了叶武一眼,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不过倒是总算往旁边动了动,让出了一些位置。

“坐吧。”

“我不坐了!!”

“坐。”

段少言根本不是在商量,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在自己旁边,然后又合上了眼睛。

“发车叫我。”

明明去吉林可以坐私人飞机,再不济也可以坐飞机,实在不行动车也可以。但是段少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