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泽坤没别的办法,如果这儿不是京城,乔铭是完全不会受制于他的,乔铭本家在香港,势力网的复杂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抽完两根烟之后李泽坤才上了车。等陶然从副驾驶上车后,李泽坤的怒火也波及到他身上。

“你他妈的也够能耐,逛个大街都能碰着嫖客。”李泽坤咬牙:“就是不能把婊。子放身边儿,人家玩烂的还是,面子里子你个贱货全给我丢光了!”

“没”陶然红着眼眶,鼓起很大的勇气才缓缓伸出手去握李泽坤的手,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不要生气了”

李泽坤一把扯开陶然的手:“别碰我!谁他妈因为你生气?!”

陶然的手背红了一片,很难过,难过的都不知道这双手该怎么放了。他把头深深低下来,声音很闷:“不要担心了,你想要的肯定能得到”

李泽坤一脚踩下刹车,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天桥上,他寒声道:“下去。”

陶然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神很惊恐,也很无辜,像只雨里的弃猫。

李泽坤心口莫名的疼起来,但他强行忽略了。他凑过去一把掐住了陶然的脖子,声音阴冷:“你以后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不整死你就跟你姓。”

陶然眼泪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几乎是砸在李泽坤手背上,灼热,似乎又带着那么点腐蚀性,因为烧的他有那么点疼了。李泽坤头一次没半途而废就心软,他把手掌慢慢扼紧,在等陶然道歉求饶。

在李泽坤心里,陶然是柔软又怯弱的性格,幼猫一样,粘人又温顺,吓唬一次就会学乖。所以这一次陶然的倔强,因出乎他的意料,才更勾出了火气。

陶然已经喘不上气了,可眼皮还是认命了一样下垂着,不讨饶也不道歉,一股死气沉沉的消极抵抗。李泽坤最后还是把手松开了,冷冷看着陶然急促的喘息咳嗽。他重新发动车,语气里带着让人悚然的恶意:“我最不怕的就是硬骨头,有种今天你就别松口。”…… …… ……河蟹…… …… ……

“我还寻思你骨头能多硬呢。”李泽坤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也是,要不怎么能去卖呢。”

第二十二章

直到李泽坤离开很久陶然才慢慢的缓过神,他已经被冻的麻木了,站都站不起来。有融化的冰水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来,他俯趴在浴缸光滑的边缘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陶然在浴室昏睡过去,但很快就冻醒了,好歹恢复了点体力,他把自己冲洗干净,又收拾好浴室才慢慢走出去。陶然蜷在沙发里,在黑暗里大睁着眼走神,他的一侧脸颊已经肿起来了,疼里夹着点火辣辣的痒意。他不知道李泽坤为什么会这么对待他,就好像自己是个多惹人讨厌的脏东西一样,就好像他对自己之前的温柔和善都是伪装的一样。

李泽坤这一夜也没睡着,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今天乔铭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乔家老二是从小在北京长起来的,乔铭一年回来的次数却极为没有规律。李泽坤有一年多没见过乔铭,今天意外见面,乔铭竟拿了个这么大的筹码。

程夏的骨灰,李泽坤找了四年。

他当年在医院的事闹得很大,和医疗人员起冲突的时候被路人用手机录了像发在了网络,等李致启终于发现他这个儿子无药可救的时候,关于李泽坤身份的猜测和人肉爆料已经铺天盖地。站在李致启这个位置上,一个不合适那就是万劫不复,他一边找人把事情压下去,一面找人把李泽坤绑回了李泽坤母亲的娘家。

李泽坤所有的朋友唏嘘的顶多只是他身边冷冷清清的四年,没有一个人知道李泽坤在深圳的时候是真的差点就疯了。他总是想着逃跑,他跟他姥姥下跪,说他就陪程夏最后一段路,他那时候根本都不知道程夏怎么样了。李泽坤被强行带走的时候程夏的尸体还没有处理,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北京。

后来李泽坤吞了一瓶子不知道什么药被送进医院洗胃,他跟他爸打电话发了狠说要去陪程夏。李致启更狠,他笑李泽坤,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你死了我就把程夏骨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