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泊给阿泰使了个眼色。

阿泰拦下心急如焚的梁时微,抱歉地笑:“医生正给小姐打针呢,待会老板也得包扎,您上后面那辆。”

梁时微看到梁聿泊满身伤,几欲昏厥,怕耽误治疗,勉强点头:“好。”

梁聿泊递给阿泰一把染血的匕首。

“洗干净,收到办公室保险箱里。”

阿泰眼神不解,“是。”

老板保险箱收放的都是最重要物件。

放一个大街上随处可买的匕首,太...大材小用了。

梁聿泊想到什么,阴恻恻转向阿泰,寒声道:“翻块奶糖来。”

搜山水、糖是必备品。

不过老板从不吃糖,顶多弄两块压缩饼干垫肚子。

阿泰噤声,背着人偷摸取来一块糖。

梁聿泊上车。

私人医生收起针,“梁先生,小姐的伤被处理过了,退烧针打了,接下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说罢,想给梁聿泊包扎。

梁聿泊俊脸阴冷,“出去。”

他几道深到见骨的伤被清理过了。

他和陆见深互为死敌,他没那么好心。

小拖油瓶胆大包天,还敢打晕他。

医生微怔,把没喂完的药放下,恭敬退出车内,“是。”

姜也披头散发靠在车座,脸上的红晕未退,呼吸绵长,药汁从嘴角溢出,流到下巴,滴在衣服上。

梁聿泊戳了戳她脸蛋,她没反应。

在陆见深怀里,这张红得过分的嘴叭叭吵个不停,哭叫说她摔得好疼。

将近一百米,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见骨烂肉了都没吭声,她反倒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简直是个人形蝉,多少次他都在想,把她丢下山算了,省得吵他。

陆见深好歹是高门出身,总不至于见色起意,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点?

哄了她一路。

叫她阿也。

难听。

他回去就给她改名,冠梁家的姓,叫梁一梁二梁三。

梁聿泊拇指移到她唇角,顺手把药渍抹干净,嫌弃道:“脏死了。”

他每年大把钞票养出来一群废物,喂个药都喂不清楚,还能让她吐出来。

再烧下去就烧傻了。

他不养闲人,要是真傻了,就扔出去饿着,自生自灭。

梁聿泊粗粝指尖摩挲她唇瓣。

红艳艳的。

没看出来哪里好亲。

能让陆见深从燕京亲到香江,在他面前还敢肆意妄为。

男人眼神暗了暗,掰开她唇,把剩下半管药倒进去。

她眉间微蹙,本能地喊了声苦,吐了他满手黏黏糊糊的药,还重重咬了他一口。

梁聿泊俊脸铁青,指尖发麻,用力把手挪开,反手掐住她脖子。

她属狗的吗?!

咬人这么疼。

上车准备开车的阿泰目睹了一切,傻眼了,清楚这副表情是梁聿泊怒到极点的象征,哆哆嗦嗦地喊人:“来人,拿个干毛巾和水来,老板您别生气,擦擦手。”

外面递水的人不敢看。

“闭嘴!”梁聿泊眼底寒凉如冰,冷厉道:“滚。”

阿泰忙跳下车。

梁聿泊擦干净手,沉着脸撕开奶糖包装,捏着糖暴戾探进她红唇,看她实在难受,缓了眉眼,语气缓和了点,带着坏心骗她把一整块糖吞下去。

“吃糖,吞下去,吞完就不苦了。”

果然如他所想,烧得神志不清的少女将糖咽了下去。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