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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文帝一朝取缔了司礼监后,他现今若想冒头,那能够钻营的也只有主子的内帷之事。至于主子的内帷事中涉及到谁、有没有违伦理、会不会引发朝野非议等等,那就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了。毕竟身为奴才,他的天职只是媚主,迎上所好才是他应该的本分。
如今来看,这条路可不是被他给走通了?
殿下竟将东缉事厂的权利分予他一部分,甚至还封他做了钦差掌印太监。就此,他便也终于得以掌握了实质的权利,在殿下跟前再也不是可有可无的端茶太监了。
如此大喜,焉能不让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上书房内,刘顺将重新搜集的情报呈递上御案,之后就在低头垂手在旁静候。
姬寅礼暂搁下手里朱笔,拿过案上密录逐字逐句看起来。
但见到鹿陈二人那日小聚不过是雅集、并未行任何荤素不忌之事后,姬寅礼面部的神情略有松缓。
“虽是雅集,但宴上多饮失态,到底有违官箴。且青楼楚馆多浑浊,如斯良才美玉,还是莫要被带坏心性为好。”指腹慢捻纸页,他眸色微敛,“说来还是过闲了,竟有时间去狎妓。”
翰林院里,陈今昭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在那御前总管刘大监过来一趟,找上官出去不知说了什么话后,上官回来就直接给他们三人的公务翻倍了!
平常他们要忙的公务本就很繁重,每日堪堪到下值前方能勉强完成。可今日,予以他们的公务竟然翻倍了!翻倍了!!
陈今昭两眼一黑,恨不能就此昏厥过去,也好不用再面对这压根无法完成的工作量。
沈砚怀疑的眼神看向鹿衡玉,恰对上鹿衡玉同样怀疑的眼神。几乎刹那,两人黑着脸移开目光,本来就不牢靠的友谊小船当场说翻就翻。
上官轻咳一声,提醒道,“还不快些做事,莫要开小差,做不完的可搬回家中继续做。别怪本官没提醒,若是明早上值时候,尔等公务尚不能如期完成,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三人谁也没吭声,木着脸或盯公务或用力的研磨。
如斯落他面子,上官不由怒瞪他们好几眼,愤愤而去。
三个犟种,有本事找那刘大监晦气啊,给他使什么脸色!
不同于此刻正满脑子找怀疑目标,严重怀疑是他三某个或某几个出现差错,而致一损俱损的沈砚与鹿衡玉两人,陈今昭这会只有一个想法公务量翻倍是仅于今天,还是往后每日皆是如此?
若是后者,那她光是想想,都觉往后岁月昏暗无光啊!她的日子,又还有个什么盼头可言?
下了值,头昏脑涨的三人一路无话,死气沉沉的出了宫门。而后就带着各自沉重的公务,上了各自的车马,回了各自的家。
翌日清早,陈今昭他们三个迈进翰林院时,各个面色萎靡,浑身的怨气比鬼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