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突破了他想象力的极限。
这房子全是按沈星露的想法装修和布置的,没在原有格局上做太大改动,腔调是保留住了,收纳却是个灾难。
这栋老洋房有一百年历史,想必在当年也属富贵人家,但再富贵,怕是也难以想象这一百年后的消费主义会膨胀成什么样。
一模一样的鞋子、包,不同皮质、不同颜色能做出八百只来,并且还真有人会为此一一买单,比如他们家这位露露小姐。
陆铭舟皱了皱眉,只是见沈星露已经十分“善解人意”地为他踢出了一条羊肠小道,便也没多说什么。
沈星露则一边淡定上楼,一边给阿姨发了条微信:
【SOS!】
【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哇,陆铭舟回来了……】
*
只够一人行走的胡桃木楼梯,沈星露走在前,陆铭舟跟在后,沈星露却忽然若有所思地放缓了脚步。
她又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陆铭舟手上并没有提行李箱,好心提醒了句:“你行李是不是忘了拿上来呀?”
陆铭舟回了句:“没带行李。”
他好歹也是个在上海有家的人,回上海过个周末不至于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有,这次又来得匆忙,只带了台随身电脑过来。
沈星露愣愣地应了声:“哦……”
心里却大呼不妙。
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坐在衣帽间爆哭了一个下午。
不是哭爱情易逝,只是哭自己这悲惨境地。
眼睁睁看着一菜刀跺下来也懒得动一动的摆烂咸鱼,也会在深夜里痛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