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下意识说:“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话音落下时,她看到对面的人用一双她看不懂情绪的眼瞳直直地凝视着她。或许其中流转的并不完全是受伤的情绪,而更为复杂、落索。

隋恕就这样看着她,用略低的声线对她说:“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没有想过要害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韶摇摇头,“你没有送我的义务,不必再为我费事了。”

隋恕的目光滑过她的眉骨、眼睑、鼻尖,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从来没说过要和你分手”

半晌,他微微叹息,言语很克制:“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牵扯其中。”

简韶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阴云一层一层压在天边,她忽而感觉到悲伤从云隙里无可抑制地泄出来,为隋恕,也为自己。

他终于想要教会她保护自己,可是她却早已失去了置身事外的能力。

简韶的出租车驶过建平银行后,在报亭处买东西的马再甫也缓缓转过头,盯了简韶离开的方向许久。

他掀起眼皮,瞥了洋楼一眼,转过头买了一盒玉溪。

马再甫先用手揉捏了几下卷纸,使烟丝活跃起来,才将过滤嘴端趸于打火机之上。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在一线工作时便形成了,直至今日依然没有什么改变。甚至抽的烟都是基层干警最爱抽的老玉溪。

他不禁暗自嘲讽了一会儿自己的不入流。他像极了这包廉价又老土的烟,只会闷声做事,又认死理。马再甫无意识地抚摸着腿上的旧伤,咂着烟丝的味道,像在品尝失败的滋味。如今的他已经尝遍心酸痛楚,只想最后再为自己办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