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所说的,如果需要以我的安全逼迫小祈完成进化呢?”
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如同狭路相逢,谁也无法逃避谁。
他的眼瞳那样深邃,像一片幽静的黑色湖沼。简韶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在瞳孔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一般的、熟悉的成像。
那是她自己。
在隋恕又细又长的导管从她的下体一直插进子宫内膜最厚的部位时,她死死地盯着隋恕的眼睛,试图从那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过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看到。
隋恕立在那里,任由她用解剖刀般的目光直直地将瞳孔四周的晶体剖开。
再也无法躲闪,更无法逃避。
或许在他收起她所有的资料,对她伸出手做自我介绍的那一刻,一切便踏向不可掌控的轨道。再早一些,难道他桌头的软木板被她的照片、讯息全部铺满时,就没有完全地脱轨吗?
他可以给出她绝对肯定的答复。
但是他绝不被允许,也绝不能承认这样的回答。
逆转录 < 玻璃光(高干人外3p)(焉知cc)|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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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录
魆黑的水层里没有一丝声响,寂静得仿佛回到了六千米以下的超深渊层。有机质顺着软管被规律地放出,以絮状物的状态缓慢地沉降着。
简祈的意识溺毙在原始的混沌中,滚烫的皮肤表层在接触到负三度的冷水后,似乎沿着皮脂冒出了嘶嘶的气泡。
它的身体对于这样的气泡有着最熟稔、恐惧的记忆,当海底板块滑移之时,大量的海水逆流,波列催动的排浪在海面形成坚固的水墙,咕噜咕噜的水泡在浅水滩上昭示着海啸即将到来的通告函。
所有的生命体都在逃窜。
它挣扎着,想要从这铺天盖地的危险网中挣脱而出,就像大灭绝降临的奥陶纪初,强烈的辐射让海平面下降到从未有过的低度,那个时候作为小分子组成的低等细胞体的它就是凭借着这样挣脱的本能附着在藻类的身上,成为第一批登陆地面的生命。
细胞组织的撕裂感拉扯着它的神经中枢,它尽可能地向上挣扎着,而这一切呈现在隋恕的观察镜中,是一个清晰的分解、逆转录、重组的过程。
隋恕调整着控制台的摇杆,操纵着水下检测仪观察着Q0113的身体变化。
自然的伟大在于其仿佛是一个由上帝设定好的精密、完美的电子程序,人体只不过是容器,而容器的编码就是基因。当他完整地观察到生物自身的转录过程时,仍会感叹于每一处细胞都能靠着分子信息与周围细胞有着持续的交流,完成转化的过程。而对人类来讲,这样的工作只能在培养皿中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进行。
如果他没有推算错的话,这应该是它的本体自Rodinia超大陆的裂解和雪球地球的结束的元古宙以来的第三次大进化。
第一次促使它从海洋登陆陆地,而第二次或许发生在二叠纪末、地球史最惨烈的大灭绝时期,玄武质岩浆从裂缝、火山颈涌出地壳,95%的物种灭绝,它重新回到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