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见她将苏濯护在身后。

语气依旧嘲讽。

“君灼,低贱商贾,玩弄皇子的感觉如何?”

她已然没有了退路。

身处绝境,只想给人添堵。

“你才低贱!”

苏濯原本还神色平静。

听了这话,便又忍不住上前。

齐皇满口嘲讽,骂了天灼骂苏濯,骂了苏濯又骂王凌,把能骂的都骂了。

最后只剩下一身狼狈。

再无帝王风度。

她看着自己占有了数十年的宫闱,琉璃瓦,漆红墙,檐牙高啄,这金碧辉煌的四方天地,在这一刻,化作牢笼。

她则是将死的困兽。

亡国之君。

天灼眼中并无怜悯,她提剑上前,正要给她来个了结,苏濯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我来。”

他道,眸色晦暗。

天灼看了他一会儿,思忖须臾,将剑交给他。

“也好。”

苏濯接过剑,剑柄上还有她的温度。

齐皇说的没错,他体内留着她的血,他永远都是前朝遗脉。

天灼麾下那些人。

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

可是心中必然是对他有所偏见。

因为他是齐皇的儿子。

有人憎恨他体内的血。

也有人忌惮他的身份。

甚至有人给天灼谏言。

让她对他加以防备。

她一直挡着流言蜚语。

可他不想让她为难。

也想一直站在她身侧。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就真的只能是一个玩物,不管他与她愿或者不愿。

她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不会安心。

既然有人怀疑,他便要向那些人证明。

他与苏氏皇族一刀两断。

哪怕手刃生母,背负骂名。

也要证明自己的立场。

“孽子……”

苏濯在齐皇惊恐愤怒的目光中。

将手中剑刃毫不犹豫地送入她的胸口。

鲜血喷涌,一滴溅在他的侧脸上。

将他隽秀的脸衬得妖冶又冰冷。

他向来狠绝。

除了在她面前。

周围的目光微变。

苏濯这一剑震慑了不少人。

众目睽睽之下弑母。

着实让人背脊发凉。

苏濯不在乎旁人是如何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