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灼好似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他一步开口,“记仇么?我们一个班,我天天在你跟前晃,你还记不住?”

陆濯哑口无言。

他似乎再也寻不到理由了。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寻理由把皮筋留下。、

现在心中又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将皮筋从兜里掏出来,塞进她的手里,“还你就还你,一个皮筋而已,你当爷稀罕?!”

小气鬼,一个皮筋而已。

陆濯说完,抿了一下唇,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

他想离开,却被她一把拉回来。

“你又搞什么?!”

陆濯吓了一跳。

天灼含笑将他抵在电线杆子上,距离比之前还要近,俩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陆濯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他想挣扎,却手足无措。

而且大脑一片空白。

天灼见他乖了,便将手抬至他头顶,将皮筋扎在他的头上。

又是一个可爱的朝天辫。

她一边扎,一边开口,“皮筋是用来扎头发,你怎么能戴手上呢?”

大功告成之后。

天灼含笑弹了一下扎好的头发,“哝,这样用就不会有人误会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月光依旧洁白柔和,繁星依旧璀璨夺目。

只是晚风再也不散他的燥热。

因为燥热已经从脸上蔓延到了心上。

天灼已经离开了。

可陆濯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他靠在电线杆上发呆,有些怔愣地看着地上的的影子,柔和的灯光勾勒了他精致的容颜。

过了许久,他终于回神。

他伸手摸向那个熟悉的朝天辫。

手微顿,还是把皮筋撸下来了。

宁静的夜色中传来少年郁闷的声音,“什么嘛,女生才扎头发,简直有损爷的形象……”

月光落在他的掌心,照亮了掌心的皮筋。

他的目光落在皮筋上许久。

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地上少年的影子终于动了。

静逸唯美的月光下。

少年将皮筋戴在了手腕上。

***

裴娇被警察带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会因为重伤未遂判刑。

这是毋庸置疑的。

天灼没有去关注,很快就将她抛在脑后了。

只是有一个细节,让她留意了一下。

听说,去警察局的路上,裴娇突然昏倒了。

然后,进了急诊室。

天灼有些诧异,她是没有动她一根毫毛的,警察看着她,也不会让她受伤。

那她又是怎么把自己弄进急诊室的么?

装是绝对瞒不过警察和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