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完纪轻舟的需求后,黄佑树少见地露出了为难的情绪,“少爷向来习惯睡硬床。”

“……那也得考虑到他身体吧。”

纪轻舟知道有些人就喜欢睡硬床板,可他身材偏瘦,没有床垫的缓冲,那就是在用骨头和床板硬碰硬,他着实难以接受。

于是循循善诱,“你想,他打仗回来,身上指不定有多少伤,硌着不疼啊?他不提是要面子,我们得替他考虑吧?”

黄佑树挠了挠自己的青皮和尚头,思索几秒后点头道:“还是您想得周到,我这就去拿床褥。”

于是,等解予安泡完了澡出来,就听见有两道脚步声正围绕着床边来来去去。

他心里闪过一丝不祥预感,问:“在做什么?”

“少爷。”黄佑树抬起头来,讨好地回答:“纪先生说您受伤不能睡硬床,我们这是在给您加床褥呢。”

“我允许你擅自动我东西了?”

这句话,解予安是朝着纪轻舟的方向说的。

显然,他能通过脚步声分辨出人的走位。

纪轻舟丝毫不怵道:“这床硬得跟钢板一样,怎么睡啊?”